找上去吧,只是,自己這幾個月,又有什麼值得稟報的呢?
南喬猜的沒錯,紅綾果然出現在背靠一棵老槐樹,低頭沉思的四阿哥面前,恭謹地行了一禮,想要說話卻不敢開口。
“說。”四阿哥冷冷地開了口。
“奴婢沒用,雖然有看到過小姐的信件,但信上用的是洋文,奴婢一個也不認識。”紅綾請罪道。
“洋文嗎?”四阿哥若有所思。
“是。”紅綾道:“奴婢雖不認識,但信件完全是由洋文中那些一個個字母寫成了,這一點奴婢還是認識的。”
洋文……四阿哥勾動了一下嘴角。李言懂洋文,他情報中寫的明明白白的有,但是南喬懂洋文?她一個小丫頭,以前病秧子一個連漢字都不認識多少,就算有李言教她,但完全掌握一門洋文,不僅會說,而且會讀會寫?這也太扯了些……
盤算一下南喬兩年之間學會的:繪畫造詣絕對不俗——她畫的那些畫冊子,功底紮實且畫工更有新穎獨到之處,沒有幾年間的大量練習,根本是達不到她那種高度。而南喬呢?從她開始學習繪畫,到第一本畫冊成功印刷,一共才多半年多一點……就算她是天才,但是畫畫,不做大量的練習,怎麼能憑空成才?但據他調查,他們家兩年中的繪畫用紙量並不算多……
然後是書法。這也是同樣需要做大量練習才會有成績的,但南喬的字,彷彿也是一夜間練成的……
然後,她要學習讀書認字,學習做生意的小竅門,學習記賬,加上曾經聽過的琴藝,現在掌握的洋文……四阿哥不相信一個人能在兩年中學會如此多的東西關鍵的是,作為先生,李言根本沒有不曾費心費時教過南喬作為學生,南喬也根本不曾刻苦用功過這中間……一定有秘密……他所不知道的秘密……四阿哥心道。
207 兩年
“求您讓奴才跟隨您身邊吧”紅綾低聲懇求道。
時過兩年,她如今已是姑娘家最美好的年紀,她辛辛苦苦學的一身本領,讓她就這麼跟在一個看不出什麼價值的小姑娘身邊,一直做丫鬟?像大多數的丫鬟一樣,待過幾年,由她們的主子隨隨便便指個什麼人,然後就是一輩子?
不,她不甘心。她紅綾的人生,不應該只是這樣。
“哦?”四阿哥從沉思中回神,眼神冰冷地在紅綾身上掃視許久,直至紅綾站在那裡不住顫抖,才從所立之處走了過來,在與紅綾擦身而過的瞬間,低聲道:“最後一遍,做奴才的,不該有自己的想法,紅綾,你過分了。”
“是……”
四阿哥走後很久,紅綾才緩緩動了動自己僵硬的身軀,抬起頭,露出一個不甘的表情。
應該會有辦法的……她緊了緊拳頭,摸了摸腰間,認了下方向,向前走去。她不能一輩子再一個小院子中做一個丫鬟,她一定能找到什麼辦法……
兩年後。
“南喬,”靜瑜微微蹙眉撥弄著休息室掛著的一串貝殼風鈴,聽著風鈴發出叮叮鈴鈴的聲音,裝作不甚在意地道:“說起你那位李大哥,他外放有兩年了吧?我聽說朝廷幾次有意調他回京,卻被他婉言回絕了,你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嗎?在京城不是才好做官嗎?”
兩年多了。她原本想讓李言受點兒挫折,然後再在半年到一年內調他回京,讓他認識到背後有人支援的好處,卻不曾想,李言這一去兩年多,從四十五年秋天到如今四十八年春天過去了一半,他竟然就這麼在那個小縣城待住了而她卻已經滿十五快十六歲了……
“你問李大哥?”南喬彷彿被人問了個不及,愣了一下,想了想,才笑道:“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聽哥哥偶爾說起,似乎他想踏踏實實地做滿一任才另做打算,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如今的南喬已經完全脫離了兩年前稚嫩的孩童摸樣,雖然看身板依然青澀,但已經有了嬌俏的少女風情,清新恬淡,讓人難以忘懷。
“你這麼不關心他?”靜瑜從窗邊回到南喬身邊坐下,湊近她的耳邊調笑道:“我記得以前感情很好的呀?記得就在他離京之前在陽臺山上,你們手牽著手走路呢,就像這樣”靜瑜說著,一把抓過南喬的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南喬的反應。
兩年過去,李言他已經十九了,卻一直沒有訂婚結婚,甚至身邊連個親熱的丫鬟都沒有靜瑜慶幸之餘,心中也不免起疑:他這樣潔身自好,為什麼?若說什麼他好男風或是身體某方面不行的話,她死也不會相信那麼,就只有一個原因——如李言當初所說,他有喜歡的人,而且因為某種原因,一直在等她。可是,他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