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之時,房門卻忽然被推開了,鳶兒端著茶壺進來,瞧見帳中的兩人,嚇得尖叫著跑出去。
封敬亭皺皺眉,“你這丫鬟真欠調教,一個個這般不懂禮。”主人在房裡,居然敢這麼就闖進來。
郭文鶯本來也吩咐過紅香和綠玉,封敬亭來時,不讓她們隨意進房,她們兩人日常照顧她房裡,沒想到今天竟是鳶兒來了。
她心裡也不大高興,低聲道:“回頭我罰她就是。”
封敬亭還沒盡興,放下幔帳,又抱著她換個姿勢繼續,兩人在房裡廝混了一個來時辰,他才一身清爽的出去。
等郭文鶯起來到前廳吃飯的時候,鳶兒總是偷偷的瞟她,看她的眼神也怪怪的。郭文鶯雖沒說她什麼,心裡也覺彆扭,有些話她不方便講,便讓許氏去跟她說,以後封爺來了,讓她避著點。
許氏自是著力調教了鳶兒一番,這丫頭是外來的,畢竟不如紅香和綠玉用著放心,且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這丫心太野,即便是在宮裡待過些時日,依然也除不了那種野氣。而且總覺得她好像別有所圖。
許氏回來後,對郭文鶯低聲道:“小姐,你說這鳶兒是不是別有心思?每次那封爺來了,她都上趕著往跟前湊,端茶倒水的也格外殷勤,不是她的活兒她也搶著做。”
郭文鶯皺皺眉,“奶孃你想多了,鳶兒不是這樣的人。”
許氏哼一聲,“什麼是不是的,小姐自己現在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好好清白的身子叫人佔了去,連個說法都沒有,要是再讓鳶兒那丫頭鑽了空子,到時候小姐哭都來不及。”
郭文鶯擺擺手,思忖片刻道:“奶孃別把鳶兒的事放在心上,她還年紀小,不懂事,你多教幾次規矩就是了。”
許氏見她不聽,頗不滿意,嘴裡依舊嘟嘟囔囔著:“小姐待那丫頭宛如妹妹一樣,一點也沒委屈了她,這可別引狼入室了。”
郭文鶯雖覺得奶孃說的有些誇張,不過她和封敬亭現在的關係還真有些讓人頭疼,妻不妻,妾不妾的,整個就是一個在外面偷人的。
小姐是心大的,不過許氏卻不放心,次日封敬亭再來,便有意無意的提起鳶兒,說要給封爺賠禮。
封敬亭只是淡淡應了聲,並不怎麼在意,還反問她“鳶兒是誰”,許氏見此頓覺放了心,封爺心裡只有小姐,旁人再做什麼也掀不起浪來。
郭文鶯很覺許氏想多了,封敬亭真想要女人,什麼樣的沒有,怎麼可能被一個小丫頭給勾住了?
不過他說是回頭再來看她,這一去倒是連著好久沒再上門了。她心裡也頗不舒服,就好像她真的是他的外室似得,也不知這種生活過起來,什麼時候是個頭。
自封敬亭走後,她又恢復於宅和自己家兩點一線的生活,只不過地方由甜水街換成了朱子街而已。
跟於鳳陽學了一個月,學問見長不見長不知道,至少艱澀的古文她也能讀懂了。
而從第二個月開始,於鳳陽開始教她一些治國的道理,甚至把多年官場的經驗也都傳授了給她。
郭文鶯打心眼裡感激老爺子,有好長一時間,他再打她,她也不跑了。有時候老爺子不在府裡,她就跟於沐英玩一會兒,這孩子十分粘她,跟她也十分投緣,有時候她也時常做些小東西送給她,不過大部分時間兩人坐在一起練字,就是背書似乎也能背的很快樂。
這一兩個月幾乎是郭文鶯過得最安逸的生活,簡簡單單的,沒有任何起伏。這一兩個月,封敬亭一共來了四次,第一次還拉著她滾床去,後來幾次約莫是太忙,只是看她兩眼,說幾句話就匆匆走了。
雖然她沒說什麼,但心裡卻時常會想他,有時候深夜獨自抱被而眠,也會時而想起他。
她身上還留著出入禁宮的金牌,可以隨時進宮的,但她從沒想過要去皇宮找他,他們兩人之間從來都是有著一堵牆,在皇城之內相處的窒息,而在皇城之外卻又成了深深的思念。
不過封敬亭對她也不算薄,雖人沒到,四季的衣物用品卻沒少了往這兒搬,國庫不富足,皇上的私庫也沒什麼錢,他自己在宮裡的日子過得緊巴巴,倒是對她很是大方。
郭文鶯想起從前有人跟她說過,一個男人如果捨不得給你花錢,那說明心裡沒有你,看來這個男人也不是一無是處的。
眼看著快過年了,家家戶戶都開始準備年貨,許氏從進了臘月就開始大肆採買,府上新添了幾個丫鬟下人,人多了,事也多。而馬上要過年,於老爺子的應酬也逐漸多了起來,郭文鶯也不好天天到府上去打擾,便隔兩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