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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之是那一襲紅衣,暗夜中如洪荒之火,灼熱卻無盡孤獨不由讓人心生憐惜。來人越走越近,東方晉卻倒吸一口涼氣。這人臉龐晶瑩如玉,細眉上挑,鳳目含笑。青絲委地,光滑如緞。臉側幾縷垂於胸前襯的下顎尖削精緻,白肌凝脂。饒是他讀過再多的書此刻也想不出什麼完美的詞來形容這樣一個——男人。只有心中不斷重複“天人之姿,仙人之態”。那人薄唇輕啟,“這位公子,我家小童性子怪癖,若有出言不遜還請見諒。”溫如飛羽,字字清亮。東方晉像是被什麼觸動這才反應過來,欠身道:“公子言重了。在下自安泰而來,本欲上京不料路中有變。月上中天只是想在此借宿一宿。” 對方聞言笑語:“天色已深的確不易趕路。公子若是不嫌便在寒舍委屈一下吧,明早再作打算。”

東方晉此刻腦子還沒回過神來,順勢答道:“怎,怎麼會。那邊謝謝您了。”那人回頭朝猶自呆立在門口的少年說,“須臾,去燒壺熱茶為公子暖暖身,順便收拾間屋子出來。”少年瞪了他一眼,拂袖而去。

東方晉惶惶忽忽的跟著進了屋,房內陳設簡單幹淨。主人挑了燈芯讓燭火燒得更旺了些。光下他嘴角輕勾,帶了幾分邪魅。東方晉忽的閃過一個念頭忙道:“在下時間有些緊迫,我看還是連夜趕路的好,就不打擾公子了。”說完欲奪門而去。

那人反倒像是聽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低笑起來,“且慢。公子若想趕路,喝杯熱茶暖暖身在走也不遲。”他抬手示意,“請坐,須臾馬上就來。”

東方晉一顆心沉到谷底,這算不算是已經羊入虎口。他死倒不怕,只是家中只剩母親一人。多年勞累全盼他能出人頭地。這下連孝道都不得盡了。隨即滿目憂色,不大一會須臾變便端了茶進來十分不痛快的離開了。“請。”只見那人將茶盞推到自己面前。東方晉又仔細瞧了眼他,人面桃花,溫潤爾雅。隨即仿若視死如歸,呆呆端起茶杯也不顧燙嘴一飲而盡。幾杯下肚皆不知滋味,反覺身子漸漸暖了起來。 “這位公子。你眉梢上的可是塊胎記?”

“恩”

“蠻好看的。”

“啊?”東方晉被他的話弄得有些糊塗。他自打出孃胎左眼眉梢便有了這胎記,雖細小淺淡卻在白皙的臉上顯得有些突兀。在鄉野老人們常說,臉上有胎記者皆是前世罪孽深重,死後受了天刑打在魄上的烙印,即便轉世為人也帶著記號。他自不信這些,家人也對其百般呵護,從小乖巧懂事鄉間鄰里對他也十分有友善。只是畢竟有所顧忌不讓自家小孩與他多來往。加之須臾剛剛的態度更讓他想起這些心中難受。卻也萬萬想不到居然會有人說出“好看”二字。然見那人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一臉坦蕩全無戲虐之意。不禁心中一暖,忐忑不安消了大半。 那人繼續說道:“公子若想走我也不便阻攔,只是我住在這算有些時日,這裡的確偏僻,雖無豺狼虎豹也少不了林中匪盜。若遇讓了定是凶多吉少。公子還是三思,若信得過我邊明日再走吧。”

東方晉聽出他語氣誠懇對這人又生出些好感,面上一熱有些慚愧,自己剛剛的反應著實有些小人了,這樣一個神仙般的人又怎會是。。。。。。他輕嘆一聲便點頭應道:“您也別叫我什麼公子了,在下複姓東方,單名晉,字子默。” “子默”對方喃喃複道忽又展開一個笑容略帶三分邪氣,“梵音,你也這麼喚我吧。”

“梵音?你是念佛之人?” “呵呵”梵音聽了笑出了聲,“算是位故人起的吧,與佛家無關。只是被喚久了懶得改而已。名字罷了,順口便好。”梵音說起此話時,東方晉清楚的看見了他那時時蒙著一層迷霧的雙眼變得如此清澈,流出無奈與寵溺的笑意。 夜深,梵音坐在桌前,撫額假寐。身後忽然多了一個人影,寶藍的袍子依舊一張毫無表情俊美非凡的臉,語氣也不怎麼和善,“哼!沒想到,他在這次倒自己找上門來了。”

梵音像是睡著了,長長的睫毛隨著燭光的跳動映在白玉般的臉上,仿若輕蛾蝶翼。嘴角仍噙著絲若有若無的弧度,好似在做一場美夢。良久才囈語般幽幽道:“那。。。。。。算不算是個好的開始呢?”

這一夜睡得很是安穩,次日清晨東方晉便獨自上路,不出半日就到了雙銍城,掂掂包袱只得買了匹稍有些腳路的瘦馬,北上而去。 一路馬不停蹄趕至京城已是黃昏,東方晉幾日顛簸早是滿臉塵灰,髮髻凌亂衣衫褶皺,頗為狼狽。好不容易尋到阮府心中按捺不住歡喜忙上前扣門。一年輕家僕開了門,瞧著東方晉不耐煩問,“你是誰?不要在這亂敲門!” 東方晉正正身,“家主可是阮正德阮老爺?”

“是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