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到那時他又當如何?他會否甩了已經是自己妻子的筱萌離婚再娶寧橙?
妻子和女朋友遠遠不同,筱萌愛上曲燁,或筱萌沒有愛上曲燁的結果也絕不相同。他之所以敢追求寧橙,因為他不愛筱萌,筱萌也不愛他,也因為他們沒有結婚,彼此之間沒有責任和義務,尤其是沒有被“恩情”灌上光環的責任和義務。
到底是恩情加上婚姻重要,還是愛情更重要?邵承發覺自己竟然不會取捨了,最起碼不像以前那樣胸有成竹。
這樣“假設”了一整夜,直到懷裡的女人沉睡過去,邵承也沒有闔過眼,好似患了憂鬱症的極端患者,被這些永遠都不會發生的“假設”綁縛了手腳。
幸福就是今天比昨天好01
寧橙那番就算沒有邵承也會結婚生子幸福一生的理論,成了邵承的一個心結,翌日邵承醒來時,寧橙已經穿戴整齊,急忙湊到他嘴邊親了一口:“我回一趟公司。”
邵承“嗯”了一聲,還沒起身就聽到了關門聲,便又倒回床鋪裡,懷裡空空涼涼的,半醒半夢的一躺就是兩個多小時。
他本可以利用接下來的時間回公司處理公事,而不是把什麼都推給老陳,自己卻窩在這間小小的一室一廳裡百無聊賴。
中午,老陳來了一通電話,除了彙報工作還有抱怨:“我說兄弟,公司你是大頭,好多事都等著你處理,你卻連個面也不露,讓我全權處理,我說你就這麼相信我啊?我可告訴你,我要漲工資啊,我還要申請大假,等你一回來我就歇個把個月……”
邵承半閉著眼打斷他:“假期延後,這半年都不準,等我歇夠了才能放了你,我過去都忙了四五年了也沒放過大假,憑什麼你才接受幾天就要求放假?”
“公司是你的,我是給你打工,又不是給自己打工,這能一樣麼?”
邵承“哼”了一聲,結束通話電話,用被子蒙上頭,鼻息間流竄著他和寧橙前一天殘留下的沐浴乳的香味,思緒又飛到九霄雲外,漸漸地又要昏昏欲睡。
這時,門鈴響了,邵承茫然的起身,拖著千斤重的腳來到門邊,透過貓眼一看,竟是送快遞的。
“是寧橙家嗎,送快遞。”
邵承接過包裹,掃了一眼,是從南京發來的。
他簽了名,關上門,走回屋裡將包裹仍在茶几上,盯著它足足五秒鐘,始終對上面的寄件人“曲先生”三個字耿耿於懷,終是忍不住將它拆開。
外包裝一層層的被剝開,足足包了九層,也不知道這位曲先生是故意考驗拆開它的人的耐性,還是故作玄虛,當那九層外包裝終於淪為殘骸被扔在地上後,呈現出來的卻不是廬山真面目,而是又不知有多少層的內包裝。
邵承眯起眼,覺得自己被人耍了,瞪著眼前這個曲先生郵寄的“玩笑”,視它為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自己長了一雙X光的眼睛將它看穿。
這倒不是因為邵承斤斤計較,也不是為了東西本身,而是那個曲先生。根據邵承以往的經驗,但凡是沾染了姓曲的人的事,就準沒好事,尤其屬曲燁。
寧橙就是在這個氛圍裡回了家,迎接她的不是枕邊人沉浮在床上呼呼作響的打呼聲,卻是一地的狼籍和一張大黑臉。
“你幹嘛呢?怎麼不穿著點衣服啊,著涼了怎麼辦?”
寧橙從裡屋拿出外套披在邵承的肩頭,掃了一眼桌上的快遞單:“哦,曲燁寄的吧。早上我接了一條他的簡訊,說是有些以前的照片要寄給我,還說自己現在在南京,短時間內不打算回來了,等我打電話過去的時候,他已經關機了。”
寧橙嘆了口氣,將頭靠向邵承的肩膀:“你說,我要不要跟筱萌打個招呼?可是他倆已經離婚了,我又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好好的兩口子怎麼鬧成這樣……”
“到底是什麼照片?”邵承的手指依舊留戀的摸索著包裹的內包裝,關心的重點不是人,反而是物。
“我也不知道,以後再說吧,我有事跟你說。”
邵承轉頭看她,正見她抿抿嘴,小聲說:“我今天去辦了辭職手續。辭職的原因有很多,主要是因為公司裡好多同事都知道我和秦姐的關係了,大家都覺得我是上頭的眼線,是異類,什麼事都防著我,我覺得這樣下去很沒意思。還有好多人猜想是不是我擠走了筱萌,再加上我之前剛做了手術,想再休息幾天,暫時不想去理工作了,等過陣子再找個新的,你看怎麼樣?”
“依我看,你不工作最好。”
“不工作我幹什麼呀,也不能老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