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部分

錯了。以後不敢了。剛剛是隨口說說的。事關王爺,我又怎麼會不上心呢!”子衿見子青這樣,只得無奈的搖了搖頭笑著直拿手指戳她的額頭。

慕容初翻手掀開簾子見窗外蘆葦連綿,虛河在視線裡漸行漸遠,最後和天連成一線。不由心中暗道:“我離容國真是越來越遠了。”

這一日是虛華歷三百二十一年九月二十一日。天空碧藍,鴻雁高飛,聽說是極好的預兆。

隊伍又行了幾日,終於到達了澤國帝都——洛城。只見御街上,車來車往,人聲鼎沸,香塵不斷,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深秋的蕭瑟之意在偏北澤國更甚。秋風吹過的餘涼裡都帶著菊花清苦的氣息。慕容初裝飾華麗的車內卻氣氛冷寂,無人言語,靜得恍若一池透明無波的秋水,任時光無聲無息如羽翼,漸漸收攏安靜。

慕容初看著一旁默默整理東西的子衿,低聲道:“那藥收好了嗎?”他聲音輕柔的如新綻的棉絮,彷彿在說什麼無關緊要的事。

子衿聞言,正在收拾飾物的手不知覺打了一個哆嗦,蒼白著臉一邊手忙腳亂的收拾飾物,一邊點頭說道:“收好了。”

慕容初等進宮時已是時近黃昏。天色慾晚,闊而遠的天際裡暮靄沉沉,重重殿宇樓閣在暮雲晚霞的暗色餘輝下逐漸變得深邃而單薄的數重剪影。宮苑深深離別的悽苦之意都隨著陰冷的氣緩緩湧了出來,整個澤宮彷彿都沉浸在濃得化不開的陰霾之下。

慕容初侯在乾元殿的耳房已有些時候,一邊伺候的小內監不住的用眼睛小心覷著他,不時的交頭接耳。慕容初泰然的喝著茶,恍若未聞。

“梓童久等了。”慕容初抬頭見一個眉目幹練,約摸有四十來歲的內監遙遙緩步進來。

慕容初揣度這內監的穿著打扮,知道必是宮裡有地位的公公,慌忙起身道:“公公有禮。敢問公公是?”

慕容初今天穿了一身淺藍色羽紗緞的袍子。那袍的樣式簡單,做工卻是精巧異常,最最難得卻是那拿來做袍的羽緞,是虛海的鮫人用海水編制而成。十年才有三匹,珍貴異常。胸前的八寶琉璃別針熠熠生輝。簡單卻又不失身份的打扮甚是得體。他儀儀佇立在那裡,恍若神仙妃子,雌雄莫辯。

宋世驚豔的表情顯而易見,不過到底是在宮裡久經歷練的人,不似那些小太監,很快恢復常態,陪笑道:“梓童有禮了。老奴當不起的。奴才只是皇上身邊的管事而已。梓童儘管直呼奴才的名字,宋世罷了。”

慕容初道:“豈敢。”

宋世恭身笑道:“還請梓童見諒。皇上還有一些要事要處理,恐怕不能接見梓童了。”他行禮如儀,態度謙卑幾乎讓人尋不出錯處來。

慕容初的心思千迴百轉,暗道:是想給容國一個下馬威嗎?心裡這樣想,臉上的笑意卻似春風拂過,溫柔到直擊在場的每一個人的心裡,久久不能忘懷,“皇上事忙,鳳凰又怎麼敢多做打擾。就請公公代為問安吧。”

宋世微微一愣,旋即笑道:“不敢,不敢。奴才定當將話帶到。梓童一路上風塵辛苦了。皇上特特吩咐御膳房做了一些容國的菜色,還望梓童待會多用些。還有一事請梓童見諒。在大婚之前,按照規矩,梓童要由引教執事教導修習宮裡的規矩,期間梓童和陛下是不能見面的。梓童要是有什麼需要直接遣人告訴奴才,奴才會回稟陛下裁度的。”宋世說著,回頭問侍立在問外的小內監,“梓童的寢宮可都安置好了。”

小內監徐徐進來,跪下道:“回公公,都備好了。梓童帶來的東西也都安置在皇上欽點的阿房宮。”

宋世聞言,笑嚮慕容初道:“還請梓童先移駕阿房宮吧。”

慕容初走在偌大的莊嚴的皇宮之中,心緒飄然。黑夜已然逼近,黃昏之後的那點陽光溫暖的餘溫正在一點點消失。夜色清冷,勾欄曲折的長廊蜿蜒無絕,彷彿永遠也走不到盡頭一般。

這是一個華麗外表之下,世間最危險,恐怖的地方。這慕容初從小就知道。以前,他還有父皇,母后的疼愛,哥哥的小心保護,而現在他隻身一人,身處敵國的後宮,自然要處處小心,不肯多說一句話,多行一步路,唯恐行差踏錯,性命不保。

阿房宮地處偏遠,慕容初等走了好些時候才到。不過的確是富麗堂皇得很,楠木為柱,白玉鋪地。阿房宮除主殿外分左右殿,左殿稱煜宣殿是用來接待內客和寫詩作畫的地方,右殿是棲鳳殿,是寢宮。宮內遍植梧桐鳳竹,綠蔭深深,遊廊曲折百回,遊廊之下,流水潺潺,桐花浮蕩。

慕容初愛極它的幽靜。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