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是他複習感覺最好,考試狀態最佳,答題過程最順的一次,然而……結果就不用細說了。
同樣的天時地利人和; 週一律沒有信心能迎來第二次。
偏偏喬司奇還挑他最鬱悶焦灼暴躁的時候找茬。
於是週一律豁出去了; 秉著“你不陪我進火坑誰陪我進火坑”的戰友情,硬是把喬司奇拖入了四級的萬丈深淵。
要知道喬司奇專業四級都過了; 這輩子沒想過還要陪讀普通四級,更令人髮指的是,週一律好像對單詞天生有遮蔽本能,今天背過的轉天就能忘!
如此這般沒幾天; 湖邊撞樹的就換成了喬司奇。
喬司奇換車了。
被武生班遺棄在小區外馬路的吉普車最後不知所蹤; 待整個城市的病毒都被控制住,馬路上所有的障礙都已被清走。
所以喬司奇原本就打算再從老爹那弄來一輛車的。
只是他沒想到; 老爹在聽他講完全部求生過程後; 對那輛堅持到最後併發揮了巨大作用的七座麵包車產生了謎之興趣。
老爹灼灼燃燒的目光讓喬司奇產生了一絲顫抖。
經過漫長的思想工作; 親爹才把麵包車從備選方案中劃去; 但七個座位是他必須堅持的底線——鬼知道哪天會塞進去多少人。
於是最終; 喬司奇獲得了一輛豪華版全進口七座沃爾沃。
怎麼就從幾萬塊錢小麵包竄到了一百多萬沃爾沃; 喬司奇想破頭也沒探索明白親爹的心路歷程。
但有一點他可以肯定了——自己驕奢淫逸的毛病絕對是遺傳。
羅庚對小地雷發起了衝鋒。
每天清晨送早點; 中午同吃飯,晚上還要“偶遇”,然後“順路”護送佳人回寢。
小地雷不討厭羅庚的傻樣,但要說心動,好像也沒到,於是每回都實話實說——我對你仍然停留在真摯的戰友情。
然而羅庚也不知道從哪位戰友那裡取的經,天天雷打不動,風雨無阻,企圖用鋼鐵般的意志敲開女神的心扉。
結果一連兩個月,女神的心扉沒敲開,好幾個其他院的姑娘心動了,有一個大膽的姑娘也不知道從哪裡直接弄來了他的微信。
起初看見好友申請,羅庚還以為是院系群裡的同學,也沒多想,就點了透過。
至此,他陷入了天天被戳的深淵。
妹子倒也沒太直白,每天的問候無非是“在嗎”“幹嘛呢”“今天我又看見你啦”一類,但對於異□□往經驗匱乏的羅同學,單單應對這些,就要絞盡腦汁,到後面一聽見微信提示音,手心都要出冷汗。
羅庚終於明白了小地雷的苦,也終於停下風雨無阻的望妻石行徑,決定把喜歡變成默默的守候。
曾經在田徑場安營紮寨的體院同學是高趙鶴一級的,競技系的學長。
儘管馬維森曾經跟這些同學有過短暫的共同逃命經歷,但那種情況下,他根本沒顧上問名字,問年級,甚至連長相都沒記住,所以除了能確認殺了滿草坪喪屍的是體院同學,再無其他。
趙鶴起初對這些同學的身份還有好奇,後來隨著逃命,也就淡忘了。
可是重新開學後,趙鶴整個班只活下來四個同學,除了他,另外三個都是當初跟著學長們一起逃出宿舍的,彼此一聊,便都清楚了。
一同清楚的還有那些起初留在宿舍,後來又跑出去的抱團的同學,對當時還在寢室的其他人都做過些什麼。
不過逝者已逝,僥倖活下來的幾個,也都休學了,再多講,只剩唏噓。
學校成立了心理輔導室,輔導員都是心理學院的老師,有時候忙不過來,黃默和幾個比較受老師器重的同學,便也過去幫忙。
黃默聽著那些傾訴的同學哭,疏導他們的情緒,安撫他們的創傷,鎮定得就像她完全健康一樣。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每次天黑後走在校園裡,她都會心慌。
那天也是寸,偏就在她上完晚上選修課,走在一處比較僻靜的小路上時,被人從後面拍了肩膀。
黃默嚇得一激靈,頭都沒敢回,直接上樹。
爬到一米,才反應過來,維持著懸空抱樹的姿勢回頭,就看見了趙鶴那張錯愕的臉。
結果就是趙鶴道歉,並護送她回寢。
哪知道半路上,又撞見了漫無目的晃盪的馮起白。
馮起白以為他倆在約會,差一點就要拍照發武生班的群了,幸虧黃默阻止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