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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還在大新年裡,呂正龍正在城裡的二舅家喝年酒,一陣暈眩人就倒了下去,眾人多以為他是醉了呢,也沒當回事,他舅舅忙叫下人把他抬到客房裡去歇著。半夜呂正龍就發起了高燒,渾身還出現了大大小小的紅斑。他舅舅也是那風月場裡的老手,一看就知道十有*是得了髒病。這一嚇是非同小可,想那堂堂的呂家大少爺可丟不起這個醜來。他當機立斷,一面派心腹去找那個在風月圈子裡專治花柳病混飯吃的野郎中,連夜把他接到呂家堡去,一面套上車,親自把呂正龍送回了家。

家規 第十一章 天花喜豆(5)

呂夫人已接到了訊息,早早地把院內的丫鬟僕婦全都打發乾淨,只留下了彩蓉一人。當那輛馬車直接停在了院門口後,就是二舅和呂正龍的貼身小廝添貴兒兩個把大少爺抬進了早已準備停當的東廂房。呂夫人看到兒子如此模樣,是又心疼又氣惱,一時間除了流眼淚是連話也說不出來。

薛二舅的家人動作倒是極快,不過就差了一頓飯的時間,就把那野郎中帶了過來。他可是那治花柳病的老手,一看就知道大少爺確實得了一種比大瘡還要兇險的病症,好在對於這種病他倒是有獨家秘方,只是有個關礙必須向病家說清楚。

“夫人,大少爺既然已病到這個份上,我也不必相瞞,他得的確實是那些個病當中的一種,且是極兇險。幸好發現得還早,大少爺平日裡身子骨又好,用我家祖傳的秘藥應該可以治好。可這病是極難除根,看著是治好了,可保不定幾時又會再發作。而且若日後再生下子女,那毒也會傳給他們,且是不可治的。”

呂夫人聽他這麼一說,頓如五雷轟頂一般,整個人都傻了一樣,怔怔地半天也說不出話來。那薛二舅一來是對這些有些見識,二來終究不是自己的兒子,還能冷靜地處事,見姐姐嚇懵了,便替她問了起來:“可有什麼法兒能徹底除根?總還有法子的對嗎?”

那野郎中猶豫了片刻,似乎下了決斷:“有,是有一個法子,可這法子太不平常,怕一般的病家接受不了啊。”

呂夫人本已如墜入了絕望的深崖,聽到這話就像發現了一條救命的繩索,立時就說:“先生,要有什麼法子你就快說啊,只要能保得我兒子平平安安就行。”

聽了這話,那野郎中終於放大了膽子說道:“我把我家的獨門秘藥用針扎進他的幾處大穴裡,把餘毒封死在裡面,永遠也不會再發。只是這樣一來,大少爺的那個……那個就沒有了。”

呂夫人和薛二舅不約而同啊了一聲,原來這治法竟是這樣陰毒,難怪他不敢說。

呂夫人現在是落在了兩難的地步,按著那郎中的法子治呢,那他下半輩子不就和那太監一樣了嗎?但不然的話……就算再有子息,這病的餘毒還要傳給他們,這樣的子孫不要也罷。好在這孫子總算是已生下了,要不然真是難以想象啊。這樣一想,呂夫人咬一咬牙重重地嘆了口氣,“好吧,就按先生的法子治吧。”

這邊野郎中就按著他的法子替呂正龍治療,內室裡,呂夫人就和弟弟商量了起來,要怎麼才能將這個秘密完完全全隱藏起來,不露一點風聲。令他們覺得難辦的是那個野郎中,總不能人家救了你的兒子,你倒要了他的命,恐怕會有違天和,會遭報應的,看來只有多給些銀子好堵住他的口。至於那個小廝添貴兒,那是絕不能讓他活命的。

添貴兒正在東廂房裡伺候著大少爺喝藥,聽得夫人有話問他,便趕緊過來了。誰知剛一進門,只聽太太一聲喝道:“捆了,堵上他的嘴,拿大棍子來,就在這院子裡打,打死算完!”

太太的話音剛落,兩三個家丁一擁而上,捆人的捆人,堵嘴的堵嘴,可憐添貴兒連告饒懇求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拖到了院子裡,粗大的棍子夾頭夾腦打了上來。其實在呂家堡,有一個專門懲處犯了過錯的奴僕的地方叫知悔堂,鞭子、板子等刑具是一應俱全。可這次不同尋常,萬一在這中間走漏了半點訊息,大少爺的醜事可就遮蓋不住了,所以她才硬著心腸在窗戶裡看著整個行刑過程。只一會兒,添貴兒就被活活地打死在院子裡了。

那野郎中倒確有些個手段,呂正龍總算撿回了一條命,等他略好點後,由薛二舅把他送到一處廟裡去靜養,呂夫人又送了很多的銀兩讓那野郎中守口如瓶。

有了這檔子事,這小少爺呂伯修更是呂夫人的命根子了。他出天花,生死未卜,呂夫人自然是感到了天崩地裂一般。

一轉眼,呂伯修患上天花已有六天了。這六天似乎看上去平靜,可那大夫自己知道其實情況並不樂觀。常言道天花有十八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