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慕山放下掃把杆子,坐在樓梯上對易秋笑道:“你這狗看著兇,其實不行。”
“我說過了,他沒有品種,就是一隻土狗。”
“土狗養來做什麼,人拿著棒子他都不敢撲,能保護得了你?”
“現在哪有寵物狗保護人的。”
易秋轉身回客廳,“都是人在保護狗。”
阿豆看易秋進去了,也站起來跟在她後面進去了。
陳慕山站起來跨了一步,腳踩到了易秋的門前墊上。
易秋的門前墊是墨綠色的,很乾淨,上面放著她換下來的平底皮鞋和一雙女式的備用拖鞋。陳慕山腳穿的是大江南統一發給男員工的工作布鞋,灰色,布料也很薄,他穿了不到十天,鞋頭已經有點開邊了。
陳慕山把腳退了回來,站在墊子後面叫了一聲:“喂。小秋……”
易秋回頭,看見陳慕山還站在門口。
他幹最荒唐的事,說最難聽的話,但是,他卻有最剋制的肢體,和近乎隱忍的邊界感。
他真的很像狗。
易秋對這一刻存在於她腦中的想法不滿,但憑一己之力卻又抹不掉。
“進來。”
她想了很久,最後還是給出了一個指令性的詞語。
陳慕山看著自己的鞋子,猶豫了一下,“有沒有拖鞋。”
易秋看了一眼地墊上的女式拖鞋,那是尤曼靈常穿的。
“沒有。”
“哦。”
“這樣。”
“啊?”
“你光腳吧。”
**
易秋把阿豆帶到了陽臺上,給他換好水和食物,又開啟陽臺上的燈,“你在這兒呆一會兒好不好。”
“好。”
陳慕山在客廳裡接她的話。
“我沒跟你說。”
陳慕山隨手拉開陽臺上的窗簾,“狗又不會回答你。”
窗簾軌上的掛鉤“哧”一聲落了一小半,陳慕山一下子愣住了,趕緊丟開,把手藏到背後。
易秋轉過身,“你已經搞壞了我的掃把,我只有那一把,明天我好不容易放假,想在家睡一天,現在好了,我明天不僅要出去買掃把,還要找人修窗簾。”
陳慕山看向別處,沒說話。
“你到底有沒有輕重,你上班給別人做專案的時候,也這樣嗎?”
“沒有。”
陳慕山看了一眼被他扯來半掛的窗簾,“我在那兒做得挺好的。”
說完,小聲地抱怨了一句:“這些東西還沒有監獄裡的質量好……”
“所以進去以前,你住的地方窗簾質量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