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劃開一道傷口,他緊緊地合上乾澀的眼睛,掙扎著把所有的主意力都集中在血液流過的溫暖觸感上。那血滑下了他的手臂,手掌,最後從指尖滴落。他讓自己的意識都留在那微弱的刺痛之上,直到腦子裡什麼都不想,直到不再有任何想法或者真相去傷害他。不再有傷痛,除了他自己能夠給予並且控制的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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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mus走了進來,臉上掛著個大大的笑容。他已經等不及要見到那兩個孩子了。剛剛開口準備打招呼,但隨即他就愣在原地。血,他可以聞到。將所有一切都拋在腦後,Remus馬上跟隨著那股血腥的味道跑過了房間,來到一層的浴室門口。開啟門,他看到Neville正坐在裡面,聽到聲音那個少年驚喘了一聲,頭也猛地抬了起來。他那圓圓的臉上交錯著幾道淚痕,還在徒勞地向下拽著袖子想要掩藏手臂上那些傷疤和血淋淋的傷口。一把剃刀從男孩松握著的手上滑落在地。
“教…教…教授!”
Remus慢慢地走上前去,震驚和理解瞬間打碎了他的心。跪下身,他一把將那個嚇壞了的孩子抱進懷裡。Neville站在那裡,僵硬而又緊繃,但Remus不停在他耳邊喃喃著他理解,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少年終於軟化了下來,開始哭泣。
他們一起站在那裡了一會兒,直到Neville慢慢退開身體,羞愧地摸了摸臉。Remus留了一些空間讓他去整理自己,轉身將那把剃刀和一地的血跡清理乾淨。等那個男孩又放鬆下來之後,Remus輕柔地拉過Neville的手臂為他治療。
“我不會看不起你,也不會覺得你軟弱或者噁心。”
“為…為什麼你會知…知道……”
“為什麼我會知道你的想法?”Remus悲傷地微笑一下。“因為在我三年級自殘的時候被朋友們發現之後,我也有相同的想法。”
Neville瞪著他,眼睛睜得老大。
“是的。我也曾經割傷過自己。從我九歲,也就是我被咬到四年後開始。那種轉化……非常痛苦,絕對是一種折磨。最重要的是,所有的人都因此遠離了我,甚至連母親都害怕我。我試圖自殺過,但最終也只是劃了幾道小傷口。那種微弱的刺痛讓我感到震驚,並且開始清晰地思考。那甚至都算不上真正的疼痛,和滿月時相比簡直什麼都不是。我又做了一次,試探性的。這讓我頭腦裡所有的東西都慢慢消失不見,只剩下我選擇的那個刺痛的傷口和鮮紅的血。我可以在任何時候停下來,我可以控制這個。”
“是的。”Neville喘息著,太過於震驚還會有人如此精確地理解他的感受,甚至都顧不上尷尬。
“割傷自己可以讓我短暫地保持清醒,但隨後我慢慢變得沉迷於此。如果有一段時間不割傷自己的話,我就會覺得被逼上絕路。我會找各種理由,或者故意搞出些問題,這樣我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去自殘。這並沒有能幫助我解決自己的問題,也沒有讓我感到得到控制,相反這控制了我,將我和那些問題拴在了一起。我解決不了這些,是不是?我無法前進,或者說我沒有理由再去割傷自己,而我需要這些傷口。
“如果不是我的朋友們撞見這一切,我恐怕永遠也停不下來。這非常困難,並且用了很長時間,但當我不再下意識地去拿剃刀的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我第一次感到了自由。那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感覺,那種輕鬆感真的不可思議。”
Neville抱住了自己,眼淚在雙眼裡打轉。他知道自己的教授想要讓自己能夠停下來,這讓他感到一陣恐慌。這種絕望的感覺告訴Neville他真的已經迷戀於此了。恐懼與自我厭惡噎得他幾乎無法呼吸,手指也渴望地伸向剃刀那細長的手柄。
“讓我來幫你。”Remus輕聲勸阻。“讓我幫你來卸掉這些包袱。”
Neville猛烈地點著頭,但扭身躲開了Remus的擁抱。狼人深棕色的眼睛裡閃耀著同情與理解,拉著他退出了浴室。下一秒,一股狂怒湧過Remus的身體,他希望自己能殺掉那個傷害了他孩子們的Lockhart,但他還是努力將這種想法推到了一邊,領著那個顫抖著孩子來到客室,他們需要談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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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正在自己的房間裡努力完成作業。他曾經問過塞納斯,如果他的Slytherin人格已經掌握了所有知識,為什麼他還要去做那些作業呢。塞納斯回覆說他也同樣要學習那些知識,因為他不可能每次都在Harry需要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