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所以尤子期再努力,也只能是生命中的路人甲。
可當初她是怎樣愛上的呢,是他躲在門後偷看自己時,還是不離不棄共度困境時,甚至連秦夢遙也記不清楚。
秦夢遙自嘲地笑笑,不過有過幾句承諾,就讓她拋下普蘭城的一切來到京都,而他再過些時日,便要迎娶新的妻子入門了。
想到這裡,她翻身下床,將紙張鋪在桌上,寥寥幾筆,一幅絕美的嫁衣圖躍然紙上。
同雲衣坊合作,已將她的計劃推進了一大步,可天時地利,她樣樣不沾,能夠做的,也只有盡人事了。
接下來的日子,秦夢遙同蕭鼎簽訂好合約,著實輕鬆了一把,可接下來的事情,卻沒了進展。而尤子期消失了足足三天,再出現時依舊嘻嘻哈哈,彷彿被秦夢遙拒絕的事從未發生,就像一隻打不死的小強。
秦夢遙在民居巷租了套宅院,雖然僅有小小几間房,但對於秦夢遙來說已經足夠。
“你要搬出去?”尤子期面無表情,可明顯能感覺到他語氣中的低氣壓。
“是的,在這裡打擾了這麼長時間,實在是不好意思再住下去了。”
“那你為什麼不跟我商量一下,難道你怕我會不讓你走不成?”
“我本來是想跟您商量的,但是這兩天一直沒找到你人,而管家伯伯也不知道你的去處,我只好先做決定……”
“如果你是因為我而想搬出去,那你不必了,我搬出去,你不願看到我,我搬出去就是!你一個姑娘家,一個人在外面住多危險你知不知道!萬一你遇到壞人,讓人怎麼跟……別人交待!”尤子期忍不住對秦夢遙大吼起來。
秦夢遙眼眶突然紅了一下,尤子期一楞,安靜地不知所措。
“謝謝你,在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你這樣關心我了。”秦夢遙痛恨自己的絕情與無知,她以為自己為了南程莫可以什麼都不要,可眼前這個男子為了自己,幾次三番甚至放下自己的尊嚴,縱使被拒絕,還是無條件地關心自己。
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我愛你,而是你明知愛你,你卻愛著別人。
“別走了,好不好?我不會再煩你,這個別院空著也是空著,你住在這裡,至少很安全,假如你覺得過意不去,隨意給些房租也是可以的。”尤子期渴求的神態讓人心軟,秦夢遙敗下陣來。
可有時,就是這樣的一次心軟,卻讓日後的生活,剪不斷,理更亂,自然,這是後話了。
眼看離南程莫成親還有一個月,秦夢遙白日雖刻意不去想,夜中卻開始噩夢不斷。
夢境中,南程莫總是遠遠的看著秦夢遙,眼神中全是冷漠與嘲笑,他將她逼到懸崖上,周遭的野花像瘋了一般將她圍在中央。她眼睜睜看著南程莫將秦洛芙抱在懷中。他輕巧的笑著,說,“你都看到了,我不愛你了,你怎麼還不去死?”
秦夢遙醒來,枕頭溼溼的,不知是冷汗還是淚水。
蕭鼎派賬房先生送來上個月的賬目,將秦夢遙的分成如數送上,數目雖不多,但足以慰藉秦夢遙煩躁的心靈。
為了改進樣式,她買來做工極精巧的絲帛,經過裁剪扭紮成一朵朵鮮花的模樣,再鑲嵌到衣裙上,做得多了,便將花綁在枝條上,擺成插花的形狀,放在雲衣坊中做擺設。沒想到這精緻的插花竟引起了那些女子的關注。
達官富戶的小姐家中每年幾乎都會得到些宮中賞賜的絹花,可見得多了也便習以為常,可像真花一般做成插花的,卻並不多見,一時間,那些女子的注意多從衣裙轉到了插花上。
蕭鼎沒料到區區絲帛花會獲得這樣大的反響,思量了半天,終於忍不住同秦夢遙商量關於花飾的問題。
秦夢遙本就視花如命,在尤府別院都有園丁打理,她根本插不上手,可這絲帛花卻是由自己一手打造而成。但凡花卉樣式,自己都能做得一二,所以此事並不成問題。
於是不過幾天時間,由絲帛製成的各種花卉樣式的胸針頭飾在城中風靡盛行,衣裙之上好似盛開著一朵朵鮮花,引得蜜蜂蝴蝶都忍不住駐足其上。
秦洛芙自然也不甘落於人後,百合、玫瑰、石竹等各種花樣幾乎買了一小箱。一件蜜色的衣裙上,自上而下別了數個花飾胸針,她自詡百花仙子,秦夢遙卻笑得合不攏嘴。
雲衣坊引入了幾位女夥計,雖說這些夥計平日皆以黑紗遮面,對於那些愛美又矜持的小姐們來說,卻是極大的福利。起碼在穿衣方面,女人的眼光往往又獨到之處。
秦夢遙沒事便愛蒙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