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馬上有人將此人轟到了旁邊,還吉人自有天相,你這不是存心嚇唬王爺呢嗎?忙企圖補救,道,“王爺,這女人懷孕還是要多走動走動,這樣以後才更好生,像我那小妾就是因為懷孕的似乎連動都不願動一下,結果難產了。”
寧王殿下的額頭瞬間佈滿了一層細密的冷汗,難難……難產?
這位大爺馬上就被另外一位大爺一腳踢到了角落裡,大吼一聲:“我看你說的才是屁話!王爺,其實……”
兩個時辰後,向來英明神武的寧王殿下臉色蒼白、滿頭冷汗、腳步虛浮的從書房裡飄了出來,真的是腳不沾地的那麼飄出來的,直看得跟在後頭的管家連連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生怕王爺一個不小心就這麼倒下了。
再後面,還跟著一群垂頭喪氣、低眉順眼,相互暗使眼色、媚眼亂拋的大爺。
他們發誓,對著滿天神靈、諸般佛祖發誓,他們絕對是真的想要為王爺排憂解難,絕無半點故意嚇唬他的意思,真的,他們每個人都可以發誓!
可事情是怎麼發展到眼前這個地步的呢?
他們想啊想,想啊想啊想,還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王爺就已經這麼飄著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範圍之內。
那時,慕容真正在後院的院子裡與茜茜相對而坐、對坐無語,抬頭就看到上官雲傾腳不沾地、腳步虛浮的飄了過來,身後匆匆又小心翼翼的跟著管家,不由驚奇的問道:“怎麼了這是?”
看到慕容真,管家明顯鬆了口氣,也停下了腳步,並站在那裡朝茜茜不停的做手勢讓她過去,別打攪這兩人。
茜茜看了看慕容真,又看了看正朝這邊過來的上官雲傾,然後默默的離開了。
他就在茜茜先前坐的那個位置上面坐了下來,突然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可話到了嘴邊又怎麼都說不出口。
慕容真不由得愕然,還真是從來沒有見到過他這個模樣。
王妃殿下掏出了帕子,非常賢惠的給他擦了擦滿臉的冷汗,再次輕柔的問道:“怎麼了?”
他至今腦袋還暈乎乎的,滿腦子都充斥著孕吐、折磨、磨難、動胎氣、小產、難產、大出血之類的詞彙,剛被擦去的冷汗一下子就又冒了出來,儘管好像那群大爺還說了另外一些好的話,可他就是偏偏只挑選了這些及其不好的給影響深刻了,想到真兒或許也有可能會遇到那種情況,握著她的手也用力的收緊,還止不住的微微顫抖了起來。
慕容真幾乎是驚異的看著他,怎麼看,怎麼覺得他似乎受到了某種巨大的刺激,不禁有些擔心,反手也緊握住他的手,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真兒……”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可是上官雲傾,豈能被這麼點小事就嚇到了?
可是,這是小事嗎?這可是事關真兒安危與他和真兒的孩子的事情,是小事嗎?
慕容真側頭看他,等著他繼續把話給說下去。
他的眼神遊離不定,突然握著她的手一用力,抬頭定定的看著她說道:“真兒,我們不要生什麼孩子了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慕容真心中猛然一驚,幾乎就要下意識的做出點人神共憤的事情來了,還好她很快就意識到上官雲傾絕不是會隨便說出這種話來的人,又基於他此刻這一副深受刺激的模樣,終於在最後關頭被她給暫時忍住了。
寧王殿下的臉色一如既往的難看,哆嗦著嘴唇猶豫了好久,才萬分艱難的說道:“聽說生孩子很危險,難產啊早產啊大出血什麼的,懷孕的過程也是危機重重,一不小心就會動了胎氣,弄不好還會小產,一屍兩命都說不準,而且就算平安度過,這個過程也是萬分受折磨,食不下咽、身體浮腫、行動不便什麼的,我……我不想要孩子。”
“你聽誰說的?”慕容真也是聽得一陣心驚膽戰,這這這……怎麼就沒有是一句好話的呀?這是存心咒她呢還是嚇唬她?
“他們。”
“他們是誰?”
寧王殿下皺眉想了下,緩緩說道:“易奎、尹文爾、容恬、衛鵬飛、厲決明……他們全都這麼說。”
慕容真雖無法將這些名字和具體的人一一對上號,但也知道這都是上官雲傾下面的一幫子大爺,而且似乎都是有家有室有孩子的大爺,於是她一下子就將這些名字全部都給記住了,打算日後再好好的找他們去算賬。
而至於現在,她得先把這位大爺中的大爺給安撫下來,儘管她自己也被他說得心驚膽戰、滿心不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