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目的就是阻止歐洲人出兵支援蒙古人真正要攻取的目標:匈牙利草原。在成功地消滅北方諸國大部分的軍隊、重創其他各國並迫使其中立之後,蒙古從波蘭和德國的城市撤軍;與此同時,當地的人們堅信他們實際上已經獲勝,趕走了侵略者。戰死的大公亨利二世成了殉教者,被稱為“虔誠的亨利”,同時,一座附有祭壇的本篤會修道院也建立起來,因為根據基督教的神話傳說,亨利的母親聖徒海德薇格,就是在那裡找到了亨利的無頭裸屍,她是從屍體左腳的六個腳趾頭上認出自己兒子的。到了更晚的十九世紀,普魯士政府將修道院改建成一所軍事學校,他們特別強調曾在該地發生過的那些戰爭的策略和戰術,以此來培養未來的德國軍官。
6、 發現歐洲,征服歐洲(10)
幾天後,在匈牙利的廣闊戰場上,蒙古人重新多次施展了上次擊敗屠戮德國騎士的戰術,造成對方更多的傷亡。速不臺的五萬軍隊對匈牙利人進行了大規模的掠奪,隨後開始撤退,此時匈牙利國王別剌率軍尾追而來。速不臺一連撤退了好幾天,直至他到達莫希平原時為止,那裡的地形對蒙古軍非常有利。匈牙利軍隊集中在一起,安扎下密密麻麻的營寨,並用馬車和沉重的鐵鏈構成一個外圍圈以加強防禦,國王將他計程車兵關在圈內數天。對於拔都來說,他習慣於讓士兵們分散開、組成小隊睡覺,而匈牙利人決定用鐵鏈將自己圍起來,以便集中成一支緊密的戰鬥編隊,這就等於用一根繩索和一張毛毯將自己捆住,而蒙古人正是用這兩樣東西來大規模地捕獲獵物的,他們放下拋石器,開始投射各種石腦油、火藥、滾燙的熱油和其他東西。
匈牙利人無法忍受濃煙和烈火,紛紛走出營寨,他們發現自己實際上已經被蒙古兵包圍,但蒙古人似乎忘了在另一地區內駐守騎兵,這對信仰基督教的匈牙利人來說近乎奇蹟,那塊不設防的空隙地剛好位於他們的都城——佩斯的方向,而逃回佩斯需要三天的路程。於是匈牙利人向家裡跑去,驚慌之情油然而生,有的人徒步急行,有的人伏在馬背上賓士,軍隊陣形大亂,士兵向各處逃散,為了更快地逃走,他們扔下了武器裝備。當然,蒙古人並不是偶然讓這塊空地不設防的;他們已佈下騎兵等待著正在逃亡的、心驚膽戰的匈牙利人。蒙古兵把許多人趕入沼澤和溼地,將他們溺死。編年史家、斯巴拉多城(今克羅埃西亞斯普利特)執事長托馬斯,形容蒙古人為“韃靼瘟疫”,他最逼真地描述了他們對匈牙利人的大屠殺:“死者紛紛倒在路的左右;這些可憐人的屍體就像冬日落葉一樣撒滿一地;鮮血如同驟雨一般奔流著。”
騎士未能在戰場上打敗蒙古人,現在神職人員企圖透過超自然的力量來壓服蒙古人。基督教的牧師可能瞭解到有很多蒙古人是基督徒,但有一點他們不是很清楚,蒙古人對於暴露在外的死人遺體是怎樣地厭惡和憎恨。面對步步進逼的敵人,牧師將逝者的遺骸和其他遺物陳列展示出來,試圖以此拒敵於佩斯城外。一具具暴露的屍體極大地激怒了蒙古人,因為如此行為是在儀式上褻瀆他們,憎惡他們,憤怒的蒙古人令人可怕,他們不僅殺死了牧師,而且還焚燒了那些遺物和教堂,以去除汙染、淨化自身。這場遭遇戰對歐洲而言,不但是軍事上的失利,而且也是宗教上的重挫,除了士兵和國王被殺之外,匈牙利人還失去了一名主教、兩名大主教,以及許多虔誠的聖殿騎士。
蒙古人動搖了騎士在這個國家中的地位,也把國王別剌四世向南驅趕到亞得里亞海岸邊。不少文章描述了蒙古入侵所帶來的巨大心理、情感創傷,包括洛哲兒寫的《韃靼入侵時匈牙利國破滅記》,或《韃靼奏響匈牙利毀滅的哀歌》。自從在匈牙利和波蘭遭受了損失近十萬軍隊的沉重打擊後,歐洲騎士的地位再也沒有恢復,人們進行哀悼,稱這些軍隊是騎士和貴族中的“精英”。有城牆保護的城市和身披笨重盔甲的騎士消失了,1241年的復活節浸沒在硝煙和火藥之中,蒙古人的勝利預示著歐洲封建主義和中世紀的徹底崩潰即將來臨。
1241年下半年,在蒙古人取勝後僅一個月左右的一個星期天——10月6日,當日蝕遮蓋太陽時,警報變成了恐慌。往來於歐洲各地的人們認為,日蝕發生在神聖的日子裡,無疑是表明,在蒙古人統治下,歐洲還會遭遇更多的災難。對入侵者身份的無知,使恐慌不斷增長。在廣為流傳的信函中,充滿了錯誤的資訊,一名牧師向波爾多 的大主教報告說,蒙古人是“來自地獄的食人族,在一場戰鬥過後他們就開始吃死屍,最後只剩下了骨頭,這些東西甚至連禿鷹也不屑啄食”。根據這些細節性的、故意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