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動,朕將這些櫻桃賞賜給眾臣,你就親自送到他們府上去,甭管你是什麼名聲,這可是一份榮耀,他們心裡定然都念著你的好。”
季凌霄兩眼彎彎,笑起來的模樣怪讓人疼的,“阿奴也定然念著您的好。”
這話聽得真是讓人舒坦,李瓊忍不住想要把她疼進骨頭裡去。
他往後一仰,閒適地靠在椅背上,慢悠悠道:“你也不必心急,朕的一切終究會是你,誰又能阻攔的了呢?”
“至於你的名聲……”李瓊輕笑一聲,“若是成了皇帝,你就算夜夜宿在馬槽裡誰又敢說什麼?”
季凌霄冷眼瞧著他。
——你也就是話說的響亮罷了,你不也怕那些直言死諫的御史怕的要命,要不然也不會每次都讓你身邊的杜公公看著大門,你自己偷偷當一回馬了。
李瓊被季凌霄看得有些不自在,輕咳了一聲,他的視線落在了桌面上的一副畫卷上,突然問:“你對信安郡王怎麼看?”
季凌霄一下子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只得“呃”了一聲。
李瓊瞭然地瞥了她一眼,“你想要他也難怪。”
跟自己前任夫君討論這個有些怪怪的。
季凌霄往他頭上看了一眼,他雖然沒有帶那跟綠油油的簪子了,卻帶著平頭小樣的綠綢巾,看上去就像是春天剛冒頭的野菜似的。
李瓊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道:“你可真沒遺傳到朕的優點。”
要遺傳到了才有鬼。
“如果是朕,定能讓這李明珏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阿奴啊阿奴,你文不行,武不就,難道連一個男人都搞不定嗎?”
你行你上啊!
季凌霄頗有些憤憤不平,上輩子她已經軟的硬的都試過了,無奈這李明珏就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
“可惜,那李明珏是三代單傳的獨苗,要不讓朕怎麼也得下旨,讓你那兩個弟弟娶了他家的女兒。”
李瓊好像一直對人家優秀相貌的遺傳基因虎視眈眈。
“可也奇怪,他李明珏的父母及祖父母都遠不及他相貌出眾,也不知道他是怎生的,”他的視線轉了一圈,又重新落在了季凌霄的身上,笑眯眯道:“當然,我的阿奴也是最出色的。”
季凌霄腦中一下閃過一個想法,莫非李明珏和她一樣,都並非親生?那他又是誰的子嗣?他對帝位如此執著,是不是也是因為身份的緣故?
直到從大同宮出來,她還一直想著這個問題,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她竟然到了李神愛的母妃鄭淑妃的宮前,只是常在宮裡伺候的幾個宮女、太監都站在了門外,看著那隻波斯貓睡覺。
“你們怎麼都在外面,屋裡有誰在伺候?”
季凌霄覺得有絲不對勁兒,大步上前。
眾人一驚,忙請安的請安,解釋的解釋,卻都有意無意攔著她的去路。
莫非裡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季凌霄的好奇心一起,常人就更難拉的住她了,她衝進章元宮裡,卻見著一個小宮女正跪在一旁,替歪倒在榻上的鄭賢妃捶腿。
鄭賢妃衣衫微亂,呼吸深深淺淺,面頰嫣紅一片。
她突然想起上輩子得來的訊息,視線不自禁地落在了那個小宮女的身上。
“你今兒個倒是有空了。”她的語氣裡透露著不滿。
季凌霄親親熱熱地坐在她的榻邊,笑道:“阿孃怎麼將人都趕到了外邊去?”
鄭賢妃理了理頭髮,淡淡道:“都堵在屋子裡怪悶的。”
季凌霄盯著那個宮女,突然道:“抬起頭來讓我看看。”
“有什麼可看的,不過是兩隻眼睛一張嘴巴的東西。”
鄭賢妃極力阻攔時的迫切的有些微妙,季凌霄並沒有表現出自己的起疑,而是道:“我今天去御園裡摘櫻桃去了,也偷偷為阿孃留了些,等一會兒便差人送來。”
“難為你還想著我……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還不趕快退下!”
那婢女應了一聲,聲音倒是很平常。
季凌霄並未阻攔,鄭賢妃明顯舒了一口氣。
季凌霄垂下眼,悄悄扯斷了手腕上的佛珠,那些圓滾滾的小珠珠立刻“吧嗒吧嗒”濺落下來。
那個宮女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踩住了一粒佛珠,她腳下一用力,突然一滑,整個人“咚”的一聲摔倒在地。
好在地面上鋪著厚厚的毯子,即便摔在上面也不會疼痛的太過難受。
鄭賢妃卻一股腦兒地爬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