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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接起電話。

“這麼久才接,真不禮貌。不是說要人品好的師傅嗎,怎麼,徒弟自個兒就這點誠意?”電話那頭是異常嚴厲的苛責聲。

蘇君逸恍惚良久,直到那頭不耐煩的“喂喂”了若干聲,幾乎快要結束通話電話時她才開了口:“對,對不,起——”

那一頭忽然沉默了,卻又轉瞬咋呼道:“啊?小叔可沒說你是個結巴啊!嗯,姑娘家結巴可不好,不容易嫁人啊。不過,看在你結巴的份上,師傅我姑且原諒你了。乖徒兒,師傅十五分鐘後到你們秀水村,準備給為師接風洗塵吧。”

這人——莫不是是武俠小說看多了?難不成是個金庸迷?這是蘇君逸在日後刻苦習武之餘的感慨,至於此時此刻,她腦中只有“嗡嗡”的蜜蜂聲,再無其他。

那頭忽然重重的一“哼”,氣沖沖的掛了電話。

哎,要到電話那頭只剩“嘟嘟”的忙音,蘇君逸那不知飛到哪裡去的魂兒才回到了原先的皮囊中。

再也沒看一眼這一閣樓的私隱,她靜靜的弓腰挪到閣樓邊上,將門好生安裝了回去。

一身臭汗下了樓,一廂情願要拜師學藝的她才著手準備,將兩隻狗趕進了後院,大德子發出委屈的“啊嗚”聲,二德子乾脆夾起尾巴做人,哦不,是做狗。

蘇君逸面無表情的關上堂屋後門,剛走出前門,忽然從前院射過來一隻飛鏢插在門框上,上面釘著一張紙條,白紙黑字,內容簡短而霸氣:“為師來了,大狗退散!”

可不就是武俠小說看多了?

蘇君逸已經沒有時間再去洗浴了,只好將最難堪的一面,呈現在了忽然爬上了牆頭的武俠傻小子眼前。

身手靈巧而動靜極微的翻身下牆,一頭臭汗、不時噴出白茫茫的熱氣、穿的極薄極少的警校二年生眨巴著眼睛躥到了徒弟面前:“呦嘿,果然是個小美人,只可惜啊,是個結巴。哎——”

蘇君逸淡定的看著這位新晉師傅搖頭嘆息的模樣,嘴角微微揚了揚:“師,師傅,好。”

居然還有心思繼續裝結巴?蘇君逸自己都感到了可笑。

心如死灰的失望之人,在當時越是雲淡風輕,越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越是還能插科打諢,在今後某一天情緒爆發的時候,才越是聲嘶力竭。

這時候,她還處在雲淡風輕、神經還沒拐過彎來的階段,也是徹底心如死灰的爆發前,那最後的一陣子平靜的階段。

某人再次發出一聲哀嘆,揮揮手:“為師餓了,乖徒兒快快上飯來!”

阿勒?這麼晚才來,居然沒吃飯?

“宴,席上的,剩,菜可,以,以嗎?”結巴?行嘞,那就繼續煎熬煎熬您老的耐心吧。

“可以,以啊,為師,不,不挑的,的啊——”一個人結巴聽著多累,為師也來湊一湊熱鬧。

這真是,奇葩的相遇,啊——

兩人不自覺的在心裡發出同樣的感嘆,僅僅隔了兩層肚皮,便誰也聽不見對方的心思了。

蘇君逸斂了嘴角,微微頷首,去廚房忙活去了。

她從冰箱裡端出一盤剩下的醬肘子,一盤東拼西湊的糖醋排骨,一盤死不瞑目的紅燒鯉魚,將前兩樣麻溜的在炒鍋裡熱了一熱再盛出來,將適合冷著吃的鯉魚直接端進堂屋,又轉身折回廚房下了半把掛麵端來。

半個小時後,師徒二人才重新面對面的大眼瞪小眼了。

大眼的是蘇君逸,小眼的是這位未來的警官。

初次見面,照面已經打過,對話已經說過,剩下的便是自我介紹了吧,哦不,自我介紹應該在一開始就上演才對,不過不打緊,這是一個奇葩的相遇,自然需要一個奇葩的會晤流程。

“嗯哼,呃——為師姓‘張’,單名一個‘偉’字,呃,不是‘虛偽’的‘偽’,是‘偉大’的‘偉’。為師號‘閒雲散人’,又號‘野鶴山人’……”

滔滔不絕,不絕滔滔,蘇君逸只覺得家中忽然多了一隻老鴰,一激動起來就“呱”、“呱”、“呱”的聒噪不已。

“瓜,瓜,瓜果還,還有一些,師傅要,要不要,來,來點?”蘇君逸腹誹不已,她覺得自己其實是在腦補老鴰滿天飛的蛋疼場景吧?

不等張偉點頭,蘇君逸已經起身小跑到廚房,隨即端回堂屋一盆宴席上備多了的、切成小方塊的西瓜,單手託著果盆的她,另一隻手上握著一小盒竹籤,竹籤用來戳著吃西瓜,再省便不過。

張偉勉力瞪大那一對死魚眼,在看到蘇家於寒冬時節居然還能整出一大果盆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