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還好。一提就糟。只見周亦銘別過臉去,像是預設了她無心的假設。
不會吧,躲誰啊?這個傢伙怎麼這麼沒有安全感啊?是不是被女人騙怕了啊?可是這事絕對不能慣著他,否則今後只會變本加厲。
考慮好說辭,她拉住周亦銘的手,柔聲勸慰:“你不會真的把謝良生當勁敵了吧?你在上海他在濱江。如此的距離優勢下他都輸了。你還怕什麼呢?怕我跟他長期待在一個教室遲早會生變?吶,亦銘……你就這麼不肯相信我?”
按理說事業有成的男人應該對感情很有底氣才對,只是周亦銘聽了蘇君逸的陳詞還是不說話。
耐下心來等待回覆,蘇君逸聯想到這幾次周亦銘的幼稚舉動,再想想今晚他居然提前趕來。因而她更加肯定這個周律師是個情感弱智,所以她不明白他哪裡來的膽氣,一出口就提出要她做他未婚妻的要求。
難道是孤注一擲?難道是破釜沉舟一試?想到這個可能,她有點氣餒。看來這個傢伙的情商指數低得可憐呢,不會與他的智商成反比吧!枉她還以為他是個瀟灑俊逸的成功男人,原來是高看他了。
可是!想明白箇中曲折後,她卻生不起起來。善待感情的人是值得尊重的,即便行事幼稚些,給他點時間,她自己也多多努力一些,總會慢慢安撫下那顆不安的心的。
她不是聖母,她只是與他同病相憐。她何嘗不是渴望真誠的情感,不管是親情、友情、還是愛情,都要穩穩當當的,對她不離不棄才好。
此時此刻,這個在她面前能夠率性而為的他,在她看來是她一直壓抑在靈魂深處,不肯放出來的真實自己。
兩個人一旦陷入了僵局,總要有一個人率先擊碎堅冰,帶著對方一起走出去。死衚衕什麼的,有多遠滾多遠吧。
一念及此,她拉住周亦銘的手不由分說拽著他向校外走去。
好吧,這個在多個行業都能大顯身手的青年才俊,是個在感情上缺乏自信的小孩子。如此甚好,甚好啊!人無完人,缺點暴露出來,她對他反而少了一重戒備。
走在路上,想起那日在醫院,明媚暖陽下那張安然熟睡的臉,想起當時自己心中一閃而過的激流。她終於明白,原來那個時候,她已經視他為很重要很重要的人了。
有多重要呢?重要到她願意放下一個姑娘家的矜持,親口直白的告訴他——她是在乎他的,他在如今她的心裡,排名第一。
什麼?嫌不夠?要成為唯一?慢著啊、慢著,慢慢來吧,感情到位了才能這般承諾。此時此刻,她和他的漫漫情路才剛剛開始啊。
第96章 情須自制
被一路拽回住處,周亦銘偷笑不止,這一場猜心的遊戲,誰輸誰贏,分曉已現。
多年以後,當“腹黑”一詞盛行起來,回首往事的蘇君逸不由的對這個詞大加讚賞,並嘆相見恨晚。如此短小精悍的兩個字,真是將某人的秉性描述得淋漓盡致呢。
這時候的她只覺周亦銘情商堪憂,周亦銘卻知她的心開始向他傾斜,那位小謝同學,怕是可以徹底拜拜了。
攻心就是這麼回事,不是你被我攻陷,就是我被你拿下。這一局,他贏了。如此大好,從此他可與她一致對外。至於那些隨隨便便跟人告白的阿貓阿狗,他才不會再放在眼裡呢。
上了樓進了屋,蘇君逸的手已被周亦銘反握,她卻懵然不覺,關上門直奔陽臺,要與對方好好談談。
談什麼?談他的不正常,他的撒嬌賣萌,以及小家子氣至極的吃醋行為。
“吶,亦銘。明天開始,籌建公司的事就要正式開始進行了。在這之前,我希望你不管有什麼誤會或者隱情,全部都說出來吧。”夜風拂發,霓虹映亮她誠懇的臉以及嚴肅的雙眼。
周亦銘卻繼續悶著,任對方怎麼橫看豎看,他就是那一塊頑石,不動也不語。
啊,這叫人抓狂的夜晚!明明今天心情很好的好不好?明明今夜可以暢快的高歌一曲:啊,朋友,再見,再也不見——致狼狽退場的小丁同學。
可是,這個不解風情的周律師,忽然間搭錯了神經,連錯了線路,叫她不得不來哄著他。
於是,萬般無奈的蘇君逸,只好說出了那句在回來路上決定的、肉麻到她想立即捂住耳朵的話:“亦銘,我……”決定是一回事,說出口怎麼就那麼難呢?羞憤轉過臉去。拼命的鼓進勇氣,關鍵的話語還沒說出口,極速的心跳已經出賣了她努力維持的鎮定,匆忙看向遠處。她支支吾吾道,“我……是喜歡你的……如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