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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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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園食事及其他(4)

從後來發生的事實看,隨園在袁枚一生名山事業上起到的作用,可以比之於劉備的荊州、謝安的東山、毛澤東的遵義,或者他今天的杭州老鄉黃巧靈的宋城景區,是那種典型的從小到大、從無到有、發展速度上直線上升的傑出個案。雖說當時有不少人天真地從風雅、高尚、氣節等精神角度來理解,包括我個人在內,最初的時候主觀上也很想為他開脫,但很多資料還是表明,築園退隱只是他實現自己人生理想的一種策略與手段。這以後他對政治的興趣非但沒有半點減少,反而更為積極與熱衷。這方面既有《小倉山房尺牘》中大量的與當時朝中權要的往來書信為證,也有他與江南官場位居要津者稱兄道弟,長年廝混應酬的實際生活狀況可供援引。至於那些下層官員把這裡看成是為升職走門路、通關係的最佳平臺和捷徑,那就更不用說了。不管袁枚本人是否承認,他在隨園這一個人生活舞臺上扮演的,實際上一直是明代的陳眉公,王百穀那樣的山中宰相角色。我們可以看到,經過乾隆十四年至二十一年最初階段的經營,這地方的基礎建設和精神建設都已顯得相當完善,並以它獨特的魅力,開始在國家的政治生活中嶄露頭角。大批的地方赴任官員無不來此討教做官的訣竅,順便進獻一點兒禮物。而當朝大員外放路過南京也時常對這裡進行禮節性的拜訪,因為這樣做既可滿足自己附庸風雅的虛榮心,博取禮賢下士的美名,同時也指望能透過此間主人令人羨慕的龐大的社會政治關係網路,為自己今後的仕途前程與輿情打下更牢固的基礎。即便彼此從一開始就知道是在相互利用,但和一個名聞天下的詩人打打交道,畢竟有利無害。要知道當時的政治空氣中儘管也會時不時的刮上幾次沙塵暴什麼的,但從總體上來說還是一箇中國曆史上難得的學術繁榮、文化昌盛的清明時代。連皇帝一生都寫了四萬多首詩,你想還有什麼別的話可說。

他們一般都在距此一里外的紅土橋下來,這一禮節在許多書裡都有著詳盡的記載。把隨從、車馬、眷屬、儀仗等都留在下面,只帶上書僮和禮品,輕車簡從,步行上山,以示對主人的仰慕與敬重,這在當時幾乎已成為一個慣例。儘管不可能有什麼官府的明文規定,卻在幾十年的時間內一直這樣被沿襲了下來。說得誇張一點,這似乎又有幾分百官上朝在午門外下馬的架式了。其中一個人物甚至還是燒鴉片的大大有名的兩廣總督林則徐。林對隨園的匆匆造訪據考證已在袁枚死後多年,加上當時這裡也早已顯露出敗像,但我們的總督大人卻仍然堅持要循依舊例、並且任憑隨從與袁氏後人怎麼勸阻也不改初衷。這種隆重禮待與規格,肯定是當初擔任七品江寧知縣時期的袁枚所難以想象的。從這樣的細節與角度,這也說明他對自己人生形象的重新設計與塑造是如何的成功!

當然,偶爾的例外也是有的。倨傲而矜持一一多半藏在謙卑的外表之下一一的子才先生與當時圍繞在他身邊、跟著他一起混的那幫人──同學、朋友、妻妾、兄弟春圃太守、女弟子、文壇幫閒、孌童歌妓──由於隨園文化集團公司(一個玩笑)開辦以後事業上的巨大成功,在他們自我感覺越來越好的視線裡,這裡的山水林石、亭閣樓館在某種程度上,也許真的被認為有幾分混同於承德的避暑山莊了。哪怕不是在想象中或喝酒喝多了的時候。因此,當長達五十年的山莊外事接待工作中,偶然碰到過有一個五品學士因不懂這裡的規矩,坐著轎子冒冒失失就這麼一直抬到了山上,引起主人的不悅甚至差點當場開銷,當然也就不難理解了。除老袁本人在寫給朋友的信中多次提及此事不說,一個後代崇拜者在他編的那本跟後來李宗吾的《厚黑學》差不多可以媲美的《隨園軼事》裡,甚至還專門以《某學士》為題列了一個條目。裡面公然宣稱:“仕隱兩不同途,先生退居小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