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苧直接問道:“怎麼回事?”
暄夜瞪了一眼南苧冷冷道:“你自己做了什麼你不知道麼?還好意思問我?”
南苧無語,掀被起身,自己衣衫完好,心中鬆了口氣,只是暄夜的衣衫有些凌亂,看了看他脖頸上的紅痕道:“……我乾的?”
“除了你還有誰能有這本事?還不快把我定身咒解了。”暄夜依舊裝作不依不饒的樣子,心裡卻在偷笑。
南苧掃視了一眼床下,再看了看暄夜,眼中狡譎光芒一閃,不忙解咒,卻忽然低頭俯身湊到暄夜頸上紅痕旁吮咬了一下,再抬頭問道:“昨夜是這樣的麼?”一邊問,一邊細細對比一新一舊兩處紅痕,分明不一樣,前一處必然是作了假。
暄夜冷不防被南苧一吻,一陣熱血上湧,有些慌亂,抬眼再看,卻覺得南苧此刻眼神裡全是戲謔,完全不像自己所預想的,不知他什麼意思,怔了下道:“是。”
南竺直起身看著暄夜嘴角上揚道:“真是奇怪,昨天這幾杯酒竟然比迷藥還厲害,能讓人人事不知,卻還能把鞋襪好好地擺在那裡,再施了咒才呼呼大睡。不想這酒後的咒語也與正常的不同,你一條九百多年道行的金龍意識清醒尚能開口卻不能自行解開。”
暄夜臉色越來越尷尬,他也知道這出戏並不高明,其實不過也就是做做樣子,實際是想試探一下南竺的真實心意,如果他心中也有自己,必然不會如此不留情面一語揭穿,而現在,所有的戲碼全都成了笑話,所有的悸動原來都只是一廂情願,真正是自作自受,傻得可以,活該被人笑話。
南竺看出他尷尬,想想剛才自己的舉動也實在有些過分,明知暄夜一直是個冷情冷性好面子的人,好容易豁出去一次袒露了心跡,卻還被自己戲耍,實在有些過意不去,便拍拍暄夜的臉拉他坐起身,下床一邊更衣洗漱一邊道:“龍族的臉皮都這麼薄的嗎,好啦好啦,你我相知多年,早該看出我不好男色。再者我吃過優曇情花;已和魔尊立誓約定,儘快修成天尊與他一較高下,否則絕不動情,如此魔尊方才承諾在決戰之前不會踏足仙凡二界半步。所以,情字與我絕緣,你就別琢磨這事了。”
“你對我無情,卻喜歡那個小魚?”
“我心裡沒有任何人。”南苧打斷他的話。
“你騙得了自己,卻騙不了我。你若不是喜歡他,又怎麼會整整兩年不問世事,把掌門事務全都交了出去,只陪他一人走遍天下到處求醫。”
“除了你,又有誰會傻到連天庭賞賜的天書都不要,只求靈獸司那幾份幼龍膽和涅槃灰?”
“你若不喜歡他,又怎麼能做到每日奔波萬里去女媧殿後的神魔禁地收集芳華露,那種沒人敢去的危險地方,你卻一年四季日日造訪從不間斷。”
“你若不喜歡他,又怎麼會來求我幫你去找人魚……與你相識這麼多年,你何曾求過任何一個人?堂堂的見微山一派掌門,如今卻為了他整日變著法兒的去跟人魚講那些悲情段子,奏那些傷心曲子換幾滴人魚淚,這哪裡還像原來的你……”
“你以前那麼清冷的性子,眼裡從沒留過誰的影子,如今卻整日跟他同進同出形影不離,不顧外頭閒言碎語,這樣神魂顛倒,還騙我說你沒對他動情?你既說你吃了優曇情花,可敢給我瞧瞧你掌心?”
南苧沉默無言。暄夜說得興起,便將自己所想全部說了出來:“只可惜了你對他用心至此,他卻渾然不知,昨夜我當著他的面說你鍾情於我,他連句懷疑質問的話都沒有就走了。”
“你知道,為了你,我什麼都可以做到,你就不能給我一次機會麼,我到底比他差在哪裡?”暄夜心裡十分難過,將苦悶之情全部宣洩了出來,這一番話沒有觸動南苧,卻也算點醒了他。
“也許我對魚兒的確是有些不同,只是無論怎樣,她都是我徒兒,約定在身,我亦不能給出任何承諾,所以無論她還是你,於我也並沒有什麼不同。我當你是至交,這話到此為止,以後就不要再提了。”
“小魚在哪裡?”南竺說完,拿了給小魚用的藥,轉身又問暄夜。暄夜扁了扁嘴悶悶答,“在他自己房裡。”
南竺撂下一句:“別再胡思亂想了,好好修煉才是正經,將來你還要繼承王位呢。”轉身出門去尋小魚。出門之前,聽到身後傳來暄夜的話:“你再這樣下去,如若那毒發作了,魔尊卻不肯給你解藥,你要如何是好?”
小魚苦等了一夜,也不見師父過來,此時正閉目躺在榻上,黯然神傷。忽然聽到外面腳步聲,聽得越來越真切,正是師父的腳步聲。慌忙收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