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北方暫且不予理會,先穩定京中!”凌威瞳孔一縮,虎目中精光乍現。
三日後,太子寧兮哲親至凌雲的府宅,將她接入東宮。
徽茗居實際是劃在東宮後園之外的一棟建在小山上的雙層小閣樓。
“兮哲,此處環境幽雅,為何一直閒置?”凌雲有些疑惑地打量著徽茗居。
“此處為父皇為太子時靜思之地。”寧兮哲聞言輕笑,看凌雲似是不解,又低聲道:“這是當年,先皇命父皇思過之處。父皇在此處呆了半年後,便繼位登基。”
這南寧皇不會無故命她入住此處,難道這其中有何深意?凌雲心中更加詫異,卻不再多言,只告知寧兮哲自明日起,每日朝議後需來徽茗居一趟。
寧兮哲選了十餘名信得過的宮人,命他們好生伺候,又與凌雲閒聊幾句便回寢宮去了。
第二日,朝議後,寧兮哲換了常服來到徽茗居。
宮人們上了茶,寧兮哲吩咐:“都下去吧,老師授課時不喜有人伺候。”
看宮人們盡數退下,凌雲又小心地感覺了下四周,發覺無人偷聽後才道:“兮哲,局勢愈加緊張,自今日起我便正式授你‘帝王策’。”
寧兮哲不解:“老師,何為‘帝王策’?”
凌雲正色道:“江山為餅,啃之有策,是為‘帝王策’!”
聽聞如此比喻,寧兮哲的嘴角抽了抽:“老師何以將江山喻為……餅?”
“如今的南寧的確就如一張餅,人人都想分食一塊。”凌雲輕笑,“可惜,餅就這麼大,怎堪分割?兮哲身為儲君,應將這餅盡數食入腹中,方能保其完整。”
“老師之言,似是暗藏深意,兮哲不甚明白。”寧兮哲倒是聽懂了,可還是有些疑惑。
凌雲淡然一笑:“你只需將‘帝王策’牢記於心便好。他日登基後,自會明白。”
“謹遵老師教誨。”寧兮哲滿面肅容,起身施禮。
凌雲點點頭,輕拍案几讓他坐下:“兮哲,你可知宮中不少宮人已被秘密更換?”
“這……”寧兮哲猶豫一下,終是嘆息:“有所察覺,卻無法制止。”
此言一出,凌雲反倒感覺詫異了。原本以為寧兮哲定是不知此事,卻不想……
她半眯起眼,看向寧兮哲:“你可知是何人所為?”
“四皇弟遠在北方,會做此事,也能做此事的唯有大皇兄了。”寧兮哲眼神黯了下,“還是老師那句話,‘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生在皇室,手足相殘是必然的規律。”凌雲抿唇一笑:“如今天下局勢緊張,兮哲,你可是覺得若無內亂,讓你順利繼位對南寧會更好?”
“難道……”寧兮哲頓覺疑惑,“老師不作此看?”
“呵……”凌雲輕笑起來,“你的兄弟都不簡單。或許,你現在很苦惱,但是以後你會感謝他們。”
“老師,此話怎講?”寧兮哲更加不解了,兄親弟恭難道不好?
漆黑的瞳孔中似有幽光閃過,凌雲淡淡開口:“兮哲,你可知鷹為何被譽為天空的王者?”
“強健、兇悍!”寧兮哲不假思索脫口而出。
凌雲偏過頭,看向窗外:“一般來說,鷹一次產兩枚蛋。通常,實力更強的幼鷹會殺死實力較弱的幼鷹,而他們的父母並不會阻止這種殺戮行為。從殺戮中勝出的鷹,方是翱翔天空的王者!”
“老師,兮哲受教了!”寧兮哲雙目一亮,已經想通。
“那……我便開始講‘帝王策’的第一課吧。”凌雲挑眉看著他:“與誰為敵,以誰為臣。”
“老師請講。”寧兮哲恭敬地垂首聆聽。
“先說這與誰為敵。身為帝王,需遇強則強,遇弱則柔。”凌雲輕勾唇角,淡淡地笑著,“敵人若強,兮哲便需更強,方能震懾。但,敵人若處於弱勢,則可施以懷柔之策,溫和相待。有時,昔日之敵,亦是他日助力。”
“老師高見,兮哲佩服!”寧兮哲讚道,親自為凌雲斟了盅茶後,雙手奉上,“那以誰為臣又有何說法?”
“我早便於你說過,儲君重在知人善用,而不是凡事親力親為。”凌雲也不客氣,伸手接過,“身為帝王,選臣應有‘三要’和‘三不要’。”
凌雲頓住話,端起茶盅輕抿一口後,才接著說道:“選臣三要,即為才、德、忠。首先看其才能,是否能擔任你所需要賦予的責任。其次,觀其德,即為品性是否端正,是否會為其私慾而罔顧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