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擰起,仔細檢視了箭傷處,並無異常,想是早已服過解毒藥。
一支、兩支、三支……九支。
這麼纖瘦的身體裡,居然深陷著九支斷箭!就是這麼纖瘦的身體,一聲不吭默默扛下所有危險,護得他毫髮未傷!這……怎不叫人震撼?
慕孜染雙眸一片血紅,捶地而泣:“傻子!你這個……傻子!”
轉瞬抬頭,他輕柔撫摸那張了無生氣的臉,入手是如寒冰般的冷。皺眉抬眼看看洞外,附近全是冰雪,一棵樹木都沒有,如何生火取暖?
慕孜染眼神一閃,從背上摸下那柄薄刃刀小心地挑起“賈韶輔”的紅袍,手腕微抖。“嘶啦”一聲微響,紅袍應聲而破。
白皙的胸上纏繞著一圈染上了斑斑血跡的白布。
“呃……”饒是見多識廣的慕孜染也不禁傻眼。這……這是?
忽見一道深長的血口子從白布下直延伸到胸側肋骨處,慕孜染眼神一黯,伸手拽住白布就往上一扯。
失去了白布的束縛,兩團渾圓之物跳入視線。
“轟”地一聲,慕孜染腦中只剩空白。猙獰的傷口上方那一對瑩潤的渾圓,看得他一陣頭暈目眩。
他呆愣地盯著手下,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一下,猛然回神,慌忙抓起散到兩側的衣衫為她遮上。
看著那一身被自己親手挑開的紅袍,慕孜染腦中靈光一閃,顫抖著手捏起被雪水浸溼的袖袍就往“賈韶輔”臉上抹去。
霎時,一張憔悴卻絲毫不減風華的精緻面容出現在眼前。
記憶中,一些零散的碎片快速拼接起來,他不知道現在自己這亂糟糟的心情到底是驚是喜,還是怒。
十年,人生有多少個十年?十年執著,或許真的是太久了。腦海中,從當初清晰的五官逐漸模糊到如今的僅餘一抹紅影,牢守十年的執念終究是沒能再繼續下去。
起初,他對“賈韶輔”留心,僅僅是因為北境一戰中“他”所顯露出的實力以及勢力。“他”入朝後,他們表面看似針鋒相對,實際卻有莫名的默契。奪嫡之爭展開,讓二人的接觸越來越多,無形間的拌嘴已經成為一種習慣。自己都記不清是從何時起,開始喜歡逗弄“他”,喜歡看“他”滿面怒容卻忍不住上揚的唇角。
就如同他不清楚是從何時起,記憶中當年的小女孩身影逐漸為現在的“賈韶輔”所替代一樣。就這樣,隨著時間的推移,視線落在“他”身上的次數愈加頻繁,不自覺地開始關心“他”以及“他”身邊的一切。
那夜,混沌的心思被擎嚴一語道破,他才知道,這自己都不知道的感情已經表現得多麼明顯。憑空冒出個“賈韶輔”生生將他十年的堅持擊碎,而且還是個男人!這就是一團亂麻,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