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防備之色,自從跟她認識,就不曾見她如此對待自己,尉遲鎮心中大為懊悔,卻不知該怎麼解釋,畢竟事是他做下的,再解釋也是枉然,而且此刻再看著她,站在那盛開正好的花樹旁邊,簡直如天人一般,竟又引得人心底
尉遲鎮心頭一凜,忙轉開目光。
無豔見他不語,她心裡也十分不好過,便道:“遇之走了?什麼時候走的?”
尉遲鎮道:“前天。”
無豔垂眸:“好吧,也沒什麼我、我也要走了。”
尉遲鎮震驚:“什麼?”
無豔道:“本來我就不想留在這裡的”當初她生怕連累尉遲鎮,才離開將軍府,沒想到兜兜轉轉竟又回來,因此說這話,倒也不算是假,然而雖然話這麼說,無豔卻不敢看向尉遲鎮的眼,只低頭,自顧自道:“多謝大人此番的救命之恩,以後我再報答”
無豔話沒說完,眼前光影忽然一暗,她吃了一驚,抬頭一看,尉遲鎮竟已經在跟前了,無豔尖叫了聲,想再逃卻已經晚了,尉遲鎮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是因為方才我做的事麼?”
無豔渾身發抖,心頭一陣陣地戰慄,很想把自己蜷縮起來,最好讓所有人都留意不到才好:“別、別”
尉遲鎮見她雙眼之中充滿了恐懼,彷彿看的並不是他,而是一個能夠隨時將她撕碎的怪物般
尉遲鎮心頭一痛,深吸口氣:“我不會傷害你,剛才對不住,我也不知怎麼了,但是我絕對不想傷害你,無豔。”
無豔望著尉遲鎮,半信半疑,尉遲鎮鬆開她的手:“我很抱歉只不過現在你不能出去,因為那個人,那個壞人恐怕還在盯著你你留在府內,但是你放心,我不會再接近你了。”
無豔一怔,見他鬆手,卻忙後退一步。尉遲鎮望她一眼,嘆息了聲。
無豔見他不動,便小心地挪動腳步往外走去,走到門口,忽然聽到身後細微一聲響,無豔回過頭去,卻見尉遲鎮捂著胸口,臉色極為蒼白,顯得嘴角的一縷血絲很是鮮明,觸目驚心。
無豔本欲離開,見狀卻不由地叫道:“大人!”撒腿竟跑了回來,尉遲鎮身形一晃,倒在她的身上,無豔竭力將他扶住:“大人,你怎麼啦?”
尉遲鎮垂眸看她,卻又閉上眼:“沒什麼大概是方才追的太急,動了真氣,讓舊傷復發了。”
無豔摸摸他的胸口,又聽他的脈,一聽便知道他心脈受損:“是昨晚上的傷?”
尉遲鎮“嗯”了聲:“沒什麼你不用管,儘快離開我身邊兒是好的。”
無豔道:“你在胡說什麼,難道我要不管你麼?我們回去,我給你看看,沒事的不用怕”
只因聽出尉遲鎮心脈有事,無豔的心也七上八下,要知道心為君主,為五臟之首,任何一種傷勢都不容小覷,可大可小,無豔竭力扶著尉遲鎮,慢慢地往院外走去,一邊小心地叮囑,卻沒看到尉遲鎮垂眸看她一眼,眸色溫暖,笑意一閃又掩了,復移開目光,不再看她面上。
尉遲鎮回到屋內,見那丫鬟站在桌邊,正呆呆看著那兀自冒著熱氣的藥,不知如何是好,大夫明明吩咐了早中晚都要喝一碗,缺一不可,如今人卻跑了不見。
正焦急中,卻見尉遲鎮同一人回來,丫鬟喜出望外:“大人,這藥差點兒就涼了”一句沒說完,便看到無豔,頓時便直了眼。
尉遲鎮擔心這丫鬟多嘴,會說出葉蹈海來,便道:“你出去吧是了,取一件新的衣裳來。”
丫鬟回過神來,才將目光從無豔臉上移開,看看她破碎的衣衫,又看一眼尉遲鎮,忙低頭出去了。
無豔扶著他落座,眼睛只看著那一碗藥,便問:“是什麼藥?”
尉遲鎮道:“一個可靠的大夫給我開的,昨夜喝了一碗,我也不知是什麼。”
無豔端起碗來,又仔細嗅了嗅:“丹參麝香,蟾酥,木通”她一連說了幾味裡頭的配藥,臉上露出詫異之色,“開這個方子的大夫很高明啊。”
尉遲鎮聽她唸叨,便道:“是啊,多虧了他。”說到這裡,看著無豔若有所思之態,忽然心頭一動,急忙伸手將藥碗取來,趁著還熱,一口喝光。
無豔把藥碗接過來,見他唇邊還帶著藥漬,便給他擦一擦,道:“這大夫用藥很好好像不需要我再給你配了,你的心頭還疼麼?”
尉遲鎮慢慢道:“還有些微微地疼。”
無豔道:“那我再給你聽聽脈,不行的話,我給你針灸試試,或許會好的快一些。”
尉遲鎮任憑她而為,無豔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