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地面約莫有上千丈距離。尤為關鍵的是,在這段距離中,已盡被那些火海熔漿凝固成的堅硬岩石所填充。所以想要離開,就必須破開這些堅硬的岩石,挖出一條通往地面的隧道。
幸好眾人在這兩天中,修為皆已恢復差不多,挖一條隧道對他們而言,並不算多困難的事情。
跟葉暮差不多,當眾人看到眼前變得完全陌生的景色後,神情也流露出抑制不住的恍惚之色。
蓊鬱遼闊的葬神森林、矗立如林的神靈雕像群、神秘莫測的血池、強大凶狠的妖獸……所有的一切都在火海熔漿中湮沒消失,變成了眼前溝壑縱橫的灰黑色岩石地。
恍如隔世。
僥倖、心悸、震撼、惘然,複雜的情緒流竄在眾人胸腹之間,一時竟沒有一人開口說話。
嗆鼻的硫磺味夾在嫋嫋白煙中在空氣中彌散流走,地表岩石千奇百怪,一道道溝壑像大地的傷疤,縱橫交織,觸目心驚。
眼前,的確想末日崩潰後的景象。
鏘鏘——
小二立在葉暮的肩頭,撲扇著肉翅,無聊地發出一聲清啼。
“一切都毀滅了,咱們能夠保命活下來,的確是一件很幸運的事情。”上官寶駒輕嘆一聲,率先打破沉靜,“也不知現在的景州變成啥模樣了。”
提起景州,眾人徹底清醒過來,雪禪夫人望著遠處巍峨聳立的靈桐山,說道:“你們看,靈桐山還在那裡矗立,景州城應該不會出事。”
話音剛落,在極遠處的靈桐山下,一個小黑點突兀地湧入眾人眼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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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胸膛像劇烈扇動的風箱,帶著硫磺味的空氣鑽入喉嚨,引得胸腹之間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胡維強忍著劇痛,步伐趔趄地朝前奔行。
烈日下,他粗獷剛毅的臉龐蒼白得可怕,幾欲透明,眼眸裡盡是赤紅血絲。他的衣衫殘破襤褸,裸露出的肌膚上盡是深可見骨的傷疤,像裂開的嬰兒嘴,汩汩殷紅的鮮血從中流出,浸透衣衫,滴落在腳下岩石碎屑中。
此時,他整個人像個瀕臨死亡的困獸,漫無目的地逃奔。
要死了麼?
胡維意識趨於模糊,想起這幾日景州城發生的慘烈殺戮,一股強烈的憤恨湧遍全身,恨不得仰天長吼。
以前,他是懸壺藥行的總教頭,教授直系子弟修煉武技,日子過得平淡安穩。可是就因為替葉暮說了兩句好話,便被楚雲庭逐出大門,流落街頭。
最為可惡的是,他最倚重的大徒弟李松菊,被自己牽連,而被楚雲庭囚禁在牢獄之中,遭受萬般折磨。甚至若不是他見機得快,救出了李映雪,這個清純妍麗的小姑娘差點就被劉璋弓雖。暴了!
往事不堪回首,回首盡是卑鄙骯髒事,他胡維一生坦蕩磊落行,何曾受過如此欺辱?
在楚氏父子進入葬神森林之後,他便伺機藏匿在懸壺藥行之中,想要把李松菊從黑暗的牢籠中救出。
他隱忍得像只老鼠,一直等待著機會。當施祥帶著楚氏所有的精銳力量,去靈桐山山巔接應楚氏父子時,他知道,機會來了。
可就在他破開牢籠,帶著李松菊走出楚氏大門的那一剎那,迎面撞上了從靈桐山山巔回來的楚氏父子……
“那傢伙就在那邊,給我追!”一聲大喝,從身後傳來,瞬間把胡維從紛亂的思緒中驚醒。
不用回頭看,他也知道是施祥,這條楚雲庭身邊最忠誠的惡狗。從景州城到靈桐山、從靈桐山到眼前的灰黑色熔岩之地,這條惡狗一直追攆在身後。
他一邊咬牙狂奔,一邊苦澀想到,難道自己今日,真要被一條狗打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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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維,不用逃了。你已被家主擊成重傷,若想活命的話,還是乖乖跟我回去。我施祥保證,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一點。”
施祥看著遠處傷痕累累,依舊狂命逃奔的胡維,心頭一陣恚怒,低聲朝身後眾人吩咐道:“一會抓住他,先把他四肢給我折了!”
他身後十餘人皆是楚氏精銳子弟,早就恨不得撕了胡維,聞言個個目露兇光,轟然答應。
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