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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方霽顏一笑:“我很早就在酒樓上看見了。看你出手制止逍遙道,那些人不分好歹跟你動手,卻被你輕易打敗。我當時就在想……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他為什麼要維護別人都瞧不起的人呢?他在想什麼?後來知道你自身和這些並無瓜葛,便更加欽佩……天生俠義,敬你一杯,幹!”

三杯下肚,原縱道:“我其實什麼都沒想。你說明明大家都是父母生養的,有什麼不一樣,有人喜歡男人,有人還梅妻鶴子,喜歡動物植物呢,沒有高低貴賤,是非對錯,幹嘛誰就好像高人一等似的。”

“如果天下人都像你想的一樣,該有多好……”逢空斂眉道:“可惜人心難測,眾口……悠悠。”

又喝了些酒,原縱有些頭脹,昏昏沉沉的,看逢空卻是酡紅上臉,倒沒那麼白得不真實了。原縱一時心癢,伸手在他臉上揩了一下,卻根本沒什麼畫痕,心下大奇:“逢空,原來你沒有擦粉啊。怎麼臉真的白得跟玉似的,像個……”他一下子想不出來詞形容。

“像個妖怪。”逢空淡笑道:“很多人都這樣說。”他趁原縱沒收回,忽然一把抓住原縱的手腕,力道不大,卻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

“剛才你伸手過來,我以為……瀚冰,如果我告訴你,我其實是……”

原縱沒聽清他在說什麼,酒喝多了腦子又疼,迷迷糊糊間只覺得手被人拽著不舒服,便拉扯想拽過來,沒想到卻跟鐵箍似的,他昏沉中一發內勁,把一個大東西帶過來,直直地跌進了他的懷裡。他也沒意識到那是什麼,只覺得十分清涼。

逢空正準備說破真相,忽然覺得被一股大力拉得從座位上離開,往前栽倒進那人的懷裡。湊近了才看見原縱眼中一片迷濛,像是失去了焦距,眼珠也遲滯不動。

逢空低低喚了他兩聲,原縱卻撐不住閉上了眼睛,沒有回應。沒想到這人這麼喝不得酒。逢空側在他懷裡,摟著原縱的腰靠在了他的肩上。

算了,或許不知道也好,那人本來就不是這類的,這樣揩油水也算是賺到了。

“怎麼辦……看你見義勇為的樣子……這麼好的俠客……真想看你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真想把你侵犯得委屈求饒……真想進去把你撕得體無完膚……真想把你關起來用鐵鏈鎖得死死的……真想要啊……”

原縱只覺得懷中似有塊清涼錦緞,十分舒服。但是依稀間,有火熱的氣息湊近了他的耳邊,模模糊糊說了很久,他一句也沒聽清。

“可你不是……我偏偏真的喜歡你……下不了手……捨不得……從來沒有人……”

原縱只覺得一股大力撐著他,有人摟著他的脖子,從耳後一直細細地吻到唇上,火熱的氣息係數灌進了呼吸,他的嘴被人撬開,柔軟的堵住了他所有呼吸的通道,津齒間吮吸攥取。他不是全無感覺,覺得自己溺水了要斷氣,丹田內功自然積蓄,猛然反彈出來,把身上那股大力甩了出去。

原縱不知道剛才那一下使得功夫有多大,逢空被結結實實地甩飛出去,嘭地落在地上,無奈地苦笑:

“……醉了都還這麼厲害。”

原縱這下也驚醒了,酒去了大半,他訝異地支著頭,茫然四顧看到逢空摔在地上,“你沒事吧?怎麼回事?”

逢空起身撣了撣灰,“瀚冰酒醉時的力氣可真大呀。”

“啊?我乾的?怪不得剛才覺得內息猛然流轉呢。”原縱關切地說道:“我喝不得酒,醉了就沒輕沒重的,你受傷沒有啊?”

“沒事。”逢空尷尬笑道:“我好得很,謝你關心。”

逢空摔倒的時候,從他懷裡骨碌碌滾出個東西,他撿在手裡是根翠綠的短笛。原縱見了好奇道:“你會吹笛子?”

“無事的時候玩玩。”逢空淡笑。

“你能吹一首曲子給我聽聽麼?”原縱忽然又想到什麼。“哎呀不好意思,我知道你們這些有身份的貴公子都不會隨便演奏樂器的,我絕對沒有冒犯你的意思,我是隨口說說,還是算了。”

“不。”逢空執笛在手,“你能聽我一曲,我求之不得。”說罷他橫笛吹奏,笛聲本清越動人,可他的笛聲柔腸百回,痛得原縱四肢百骸都要燒起來,曲罷嘆然:“逢空,你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

逢空眉眼黯然,“好端端的也不該惹你不開心。不過我一時有感慨。這世上最折磨人的東西,還是求不得三字。”

“哦?莫非有了意中人卻不敢表白?”

“非也,卻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自己不喜歡的人。”他淡淡道:“我不久後就要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