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幾道江彎,一片蒼茫茫映入眼簾,灰濛濛浪疊浪翻,輕徐徐風舒風捲,若無疫毒汙染,端得是個絕美的去處。
待飛到湖邊,郎飛翻身下來,望著這一眼收不進的湖面好一陣感嘆,想之前盡是些漁舟唱晚的時景,今卻是孤鳥難覓,鼠蛇匿蹤,情冷冷寒風瑟瑟,飄蕩蕩枯葦曳曳。
想起老道交代的只好搖搖頭驅走這些雜亂的念頭,隨手拿出銅鏡細細自湖邊巡視,那湖中之景映入鏡內顯出密密集集好些紅絲,郎飛知曉那是淡淡的妖氣所化,遂沿岸而走仔細分辨哪方是那妖氣密集之處。
幾柱香的時間過後,仍是半點頭緒全無,只好招過小白兒乘騎著升到湖面之上,飛得幾步遠遠望見湖中有著一片陸地,原來這湖放眼望去連一半都收不盡,這湖中島自然也難以察覺。
郎飛好奇之心大作,指著湖島策虎而行。不大的功夫上了島來,這島上只是片石林,寸草亦難見,只有些飛鳥的骸骨零零散散的落在石堆間,一副惡島惡水的面貌。
這小子撇撇嘴揚起銅鏡四周照了一圈,就見島周圍之水映的鏡內一片赤紅,郎飛心中一驚,暗忖:“果然此處甚是古怪,待我四處搜尋一下。”
打定主意後在島內尋了半晌,卻怎也不見奇怪之處,“莫不是不在這陸上?”沉吟半晌後,略整衣衫,吩咐二小在岸上稍等,他轉頭一個猛子扎入湖內,這小子自小時便頗通水性,此時進入湖內三劃兩劃沉入湖底。
細端詳,就見腳下鋪滿了魚骨,活似個修羅地獄一般。霎時只覺一陣寒氣自脊樑直衝頭頂,拍拍胸口,深吸兩口氣按耐下心中之懼四下搜尋。
那島本就不大,在湖底左右繞了個圈便發現了一個幾尺寬闊的洞穴,這洞內幽深昏暗,只是微微映著點水光,郎飛猶豫片刻咬咬牙一頭鑽入洞內,雲蠶衣泛起微弱的熒光照亮通路,只見身周湖水早已漆黑如墨。
這小子正自駭的出神,不小心一頭撞在洞壁,原來到這裡通路卻向上行了,調整好方向又向上行了許久,待用力之時突然一頭鑽出水面,郎飛一驚,停了行動,四周黑漆漆不可見物,只是有些潮溼的穴風輕輕吹過,許是鐘乳石上的積液掉落水面,滴滴作響。
待半天不聞動靜他也恢復了些膽色,找了個方向游去,不一會雙手便摸到些石礫,遂急急忙忙爬上岸來,自帶裡翻出幾張熒光符,一把盡皆祭起,驀地數股青光照亮了整個地穴。
“啊。”一聲慘叫,郎飛揮手扔掉手裡的符紙,哆哆嗦嗦等了半天也沒發生點什麼,大著膽子再祭起一張符紙細觀眼前,卻發現是一截巨型骸骨,那骸骨單單脊柱上的一塊便有郎飛一人大小,茫茫不知多少塊連線在一起延伸到遠方熒光不可及之處。
郎飛目測了一下,只說眼前光亮所及之處便有十數丈之長。
“嘖,嘖,真不知是何妖物,死後還如此駭人。”自語完他也不停留,繼續拈著熒光符前行,又行了十數丈的距離就見前方漸漸現出一個碩大的頭骨,觀其骨形,似馬,似鹿,又似牛,郎飛不解,思忖良久驀然想起一物直駭的退了好幾個大步,一邊嘴裡還喃喃做語:“莫不真是那物,若真是如此,需儘快稟明師父。”
稍定神轉過念頭又尋思道“這洞內有風,應該有進出之路才對,我且細細尋找,那水下之地可再不想經歷一番了。”
他心中著緊也沒細細探尋骨骸,只是沿著山壁搜尋有無出路,待細細體會風向之後在一個凹進的石壁之處推搡了片刻,果覺手上之石可以移動,心下一喜,左右用力,就聽一陣吒吒之音,那石塊被緩緩推到一邊,一道陽光自外面徐徐照了進來。
洞口漸漸擴大,及至幾尺大小之時,郎飛合身鑽出,回首見那蓋住洞口的山石也不知多久沒有移動過了,滿是些青苔,不及整理衣衫,他打個呼哨,少時之後小白兒與小羽兒雙雙來到近前,郎飛禁不住摸著虎頭道:“嘿嘿,這要真是那物,今次可是不虛此行了。”
小白兒好奇,甩頭就想進去一觀,被他一把抓住,道聲:“你急個什麼,先待小羽兒去通知師父。”
小羽兒得令正待展翅之際忽然身側傳出一個陰測測的聲音:“急什麼,待大爺將好處都收了也不晚啊。”隨聲而至幾點寒光射來,郎飛臉色劇變,周遭亦沒可躲之地,一手抓過小羽兒抱著小白兒滾進洞裡。
“哼,算你小子躲得快。”聲音剛落又是幾個火球飛襲而來,洞內昏暗,這些火球也沒準頭,只是落在洞內久久不曾熄滅,將整個山洞照的透亮。
郎飛吐出一口沙粒站起身來,一臉戒懼的看著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