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友宣遲疑了一下,說道:“這個小的聽說過,好像是一種黑色的,能夠燃燒的,比鐵礦略輕的礦石。”
“對,就是這個。”李洪濤也打聽過,所謂的“石炭”,很有可能是他所熟悉的煤炭。“第三……先生可懂繪圖?”
“繪圖?”
“就是繪製山區的地圖。”
“小的略通一點。”
“那麼,先生在探礦的時候,要將所經地區的所有情況,包括山川,河流,道路,還有附近的地質情況全都繪製下來,這個沒有問題吧?”
穆友宣咬了咬牙,點頭答應了下來。
李洪濤也沒有多說,實際上現在他也挺鬱悶的。
除了在百市集找到鐵礦的希望極為渺茫之外,李洪濤也隱約感覺到,在暉州找到煤礦的希望也極為渺茫。
最讓李洪濤鬱悶的還不是礦藏,是他在這方面的知識極為匱乏。不僅僅是探礦與礦物學,還有冶金與金屬加工。這些都是李洪濤所不瞭解的工礦業知識,他前世沒有當過工人,自學的那幾年也主要學的是歷史與社會學,而不是理工學。
在穆友宣滔滔不絕的講著那些探礦的事情時,李洪濤發現自己很多東西都搞不明白。
當他想到自己對鍊鐵,鍊鋼,以及武器鑄造等等方面的知識都非常不瞭解的時候,他就更鬱悶了。
如果早知道的話,當初就去學理工科了!李洪濤不免暗自嘆息。可真要早知道的話,還有現在這麼多的煩惱嗎?
——
送走了李洪濤之後,朱孝信沒有急著去找他老爸,先帶著一個平常打扮的親兵到城裡的幾個鐵匠鋪打聽了一番,證實了李洪濤提供的那些軍械價格。
回到節治府之後,朱孝信先去見了那幾個才調到少營的軍官,安排了另外四個隊的事情。吃過晚飯後,他才去了書房。
“聽說,你見了蔡弘山他們幾個?”
“孩兒下午與蔡將軍他們談過了,並且安排了他們的軍職。”
朱仕琿微微點了點頭。“不錯嘛,這麼快就知道該怎麼當統帥了,你覺得他們如何?”
“都乃虎將。”朱孝信這話是在拍他老子的馬屁。蔡弘山那四個新上任的典軍尉都是從中營分出來的,以前是朱仕琿的直系手下,能說他們差嗎?
“孝信啊,你怎麼學你大哥呢?”朱仕琿笑著搖了搖頭,“蔡弘山他們確實有一些本事,可算不上是虎將。不說別的,比起你二哥左營的那幾個典軍尉,他們就差多了。只是為父也沒有辦法,總不能幫你到左營去挖你二哥的牆角吧?”
“父親笑話了,孩兒並無此想法,只是……”朱孝信遲疑了一下,“只是孩兒覺得父親不公平。”
“哦!?”朱仕琿一下就來了興趣,“是為父待你太差了?”
“不,是父親對孩兒太好了,比對另外四個兄長都要好。”
朱仕琿一愣,苦笑著搖了搖頭。“難道,這不好嗎?”
“父親,孩兒不想搞特殊,更不想讓四個兄長都覺得父親偏袒孩兒。”
朱仕琿摸了摸下巴,說道:“那麼,你覺得為父哪裡又偏袒了你呢?”
“四個兄長都已獨立發展,父親卻仍然照顧著孩兒,所以孩兒覺得父親偏袒孩兒。”
“這個……”朱仕琿摸了下額角,他都搞不清楚朱孝信要說什麼。“你不是還沒有成為少營統帥嗎?等你成了少營統帥,那就……”
“即使孩兒成了少營統帥,父親仍然在偏袒孩兒。”
朱仕琿苦笑了一下,說道:“你是說,為父讓你將少營司部設在崮梁吧?可你大哥的前營也不照樣將司部設在崮梁嗎?”
“孩兒所說並非此事。”
“好吧,好吧。那你說說,到底為父在哪裡偏袒了你呢?”
朱孝信微微遲疑了一下,說道:“雖然少營司部將設在崮梁,但是絕大部分兵力都將駐紮在荊縣,以孩兒所見,實際上少營的駐地是荊縣,父親是否同意這個說法?”
朱仕琿思考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下營向少營移防之後,少營就是荊縣的駐軍了。”
“左營駐施縣,右營駐魏縣,後營駐乾縣,三營都可自造軍械。前營駐崮梁,也可以直接在崮梁獲得軍械。唯獨孩兒不需要為軍械考慮,萬事可向父親伸手討要。父親,這是不是在偏袒孩兒呢?”
朱仕琿愣了一陣,突然大笑了起來。“好啊,孝信,你現在都學會繞著圈子把為父套進來,不錯,不錯,這麼快就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