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3部分

的臉頰上,只是一瞬間,根本來不及品味。

那天下午,我接到了一通來自醫院的電話。

王箏出了車禍。

送往醫院的時候,已經傷重不治。

第十四回(下)

重生之沉雲奪日 第十四回(下)

出門前,我多拿了一件大衣。

那是王箏常穿在身上的,他早上出門的時候,說外面放晴了,用不著帶著。

我將那件白色的大衣褶好了,放在袋子裡。

他怕冷,我得記得給他拿著。

從我住的地方去醫院很遠,我在路口站了很久才等到了一輛車。我把大衣抱緊了,只要低頭,滿滿的都是他的味道。

像是久遠的、卻又那麼貼近。

今天的天氣很暖,王箏說今晚要出去吃,他已經訂了位子了。他跟我說,那酒樓的中菜很好吃,位子很難訂到的,他半個月前就排隊等著了。

我問他,今天是什麼日子?

他說,今天是星期三。

我問他,你的手錶呢?

他說,舊了,當了換一個新的。

醫院的長廊很長。

“死者受到劇烈撞擊而導致肺部大量出血,在送往醫院的路上已無生命跡象。”

“先生,請節哀順變。”

那扇門推開之前,我想了小時候的王箏,小小的、開朗的,遠遠看去,漂亮的像個小天使。

很久以前,我就喜歡他。

喜歡得太久了,漸漸地,溶成生命的一部分。

當這份感情從生命真正脫離的時候,我才發現,有一種痛,是足以讓人窒息的。

我走向他。

空氣很冷,凍得我眼睛酸澀,什麼也流不出來。

我靜靜地看著王箏。

他還是一樣地漂亮、好看。

只要閉上眼,我就能輕易地描繪他的臉龐、從小到大,說話的模樣,生氣的、開心的

我曾經那麼地愛他。

我伸手,想碰一碰他的臉。

他的睫毛很長,像一對小扇子;他的下顎稍尖,是漂亮的瓜子臉;他的鼻樑挺直鼻翼豐厚,張媽說過,那是多福的意思他笑的時候尤其好看,有一雙淺淺的酒窩,雙眼是靈動的,整個人也跟著鮮活起來。

他有個好聽的名字。

王箏。

我無聲地叫著他。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聽到了,我伸進白布,握住他的手。緊緊地、用力地。

是冰的,僵硬的。

我慢慢地挨近他。

我說不出話,連哭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一樣,我只能看著他,緊緊地貼著他。

我流不出淚。

一滴也流不出來。

然後有人將我用力地推開。

“Eustace!Eustace!Eustace——!!”

尖銳刺耳的哭叫聲在我耳邊響起,我坐在地上,愣愣地看著上方。

是舒媛、是舒媛

她跪伏在擔架邊,緊緊摟著王箏,“Eustace!!啊你看看我啊Eustace!”

她哭著,披頭散髮地嘶叫。

“舒媛。”我叫她。

她瞧了過來,然後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用力地在我身上捶打。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有人趕緊上來拉住她,她奮力地掙扎著。

我慢慢地站起,從袋子裡將那件白色大衣拿了出來。

“舒媛。”我望著王箏,“妳讓我替王箏蓋一件衣服,好麼?”

舒媛停止了掙扎,淚眼朦朧地看著我。

我拿著那件大衣走向王箏,慢慢地鋪蓋在他身上。

他的頭髮亂了,我抬手,輕輕地梳理過。

“王箏。”

我說:“還冷不冷?”

我慢慢地低頭,雙手撥開他前額的髮絲。

將唇,輕輕地印上。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去的。

我帶回了一個小盒子。

他們說,是王箏留給我的。盒子外面包裹的禮物紙沾了血漬,我將它放在床邊的矮案上。

昨晚,王箏還和我一起睡在這張床上。

他雙手環住我的腰,害我整晚都睡不好。

我知道,他怕一個人睡,也怕一個人在家。

但是他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