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父見狀想去追,可是又想到小女兒還在手術室裡生死不明,只得放棄。
“你這樣傷她,對你有什麼好處。說到底她還是你的女兒,當年那些事都是我的錯,跟她有什麼關係。”梁父痛心疾首的說道。
“哼。”梁母冷哼一聲,沒再說話。
梁父靜靜地站在一旁,臉上浮現的悲痛越來越深,最終只能默默的嘆息。都是他的錯,可是一切卻無法再挽回了。
沒多久,醫生就從手術室裡出來了。
“醫生,我女兒怎麼樣了?”梁父梁母趕緊上前,拉住醫生問道。
“病人的情況有了明顯的好轉,她已經有了淺淺的意識。這是個很好的現象,想來是之前有什麼刺激到她的中樞神經。如果這樣適當的給她一點刺激,相信應該會有奇蹟出現的。”醫生摘下口罩,很是欣慰的說道。
這個病人來這裡已經有半年多了,可是病情一直沒有什麼起伏。而這一次明顯了有了好轉,如果這樣繼續下去,醒過來也不是沒有可能。
“那就好。”梁母聽到醫生的回答,鬆了一口氣。
等醫生離開,他們才匆匆去了病房。梁母拉著梁以微的手,淚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微微,幸好你沒事,你要真出了什麼事,你讓媽媽怎麼辦啊?”
“現在知道錯怪安安了吧。”梁父面色也緩和了不少,可是想到大女兒哭著跑出療養院的身影,心說不出的沉重。
梁母並未理會她的話,只要她的微微沒事,其他人跟她有什麼關係。梁以安哭著跑出了療養院,一臉的慘白,渾身都在顫抖。這麼多年,被母親冷落,忍受她不少的冷嘲熱諷。她已經習慣了,她知道在她的眼裡她永遠都比不上微微和小珏。
可是她沒想到今天她會對自己說出這麼惡毒的話來,她真的是把自己當成仇人一樣。她到底是做錯了什麼,她要這麼恨自己。
她真的覺得心如死灰,站在公路邊。掃把星?白眼狼?她咯咯的笑起來。眼淚不斷的從眼眶滑落,一直掉下來,止不住。她真的就這麼恨自己嗎?為什麼她就得不到她該有的疼愛,為什麼她就要承受這一切?
老天爺,你為什麼這麼的不公平?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所有的人都要這樣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我?她死死地咬著牙關,將淚水逼回眼眶。緊緊的握著拳頭,指甲深深的嵌進手心。她付出這麼多,得到了什麼?
愛人的背叛,親人的厭惡,一個不屬於自己的身份。憑什麼這一切就該她來揹負,憑什麼。她好恨,真的好恨。
怨念就像一顆毒瘤,迅速的在心裡生根發芽。既然所有人都負我,那我何必再這樣委曲求全。
她不想不明白,為什麼她就這麼的偏心?將自己的愛分的這麼的清楚,一分都不留給她。她慢慢地向前走著,卻發現是如此的艱難。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她回到她的家。站在大院門口,她沒有一絲的力氣,可是意識還是那麼清醒。
站在崗位上的大兵發現了她的不對勁,匆匆的跑過來。
“顧太太,你沒事吧。”
梁以安搖了搖頭,紅腫著雙眼對著他露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回到家裡。一室的清冷,她傻傻的坐在客廳裡。腦海裡不斷地浮現著下午母親對自己說道話。
“我巴不得跟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你給我滾,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她根本就是一隻喂不熟的白眼狼,什麼時候都惦記著咬你一口。”
……
原來在母親的眼裡,她竟然是這麼的不堪,這麼的讓人厭惡。想到這些,她的心就想被一刀一刀的颳著,鮮血淋漓。
她伸手環住自己的雙腿,緊緊的將自己蜷縮在一起。這個世界好冷,沒有一點人情味,她好像逃離。她好像回到外公外婆身邊,回到那個唯一讓她感覺到溫暖的家。
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外面的天色漸漸地暗下來,她卻渾然不覺。房門被開啟,房間的燈啪的一聲亮起來,燈光迅速灑滿了整間屋子。梁以安反射性的伸手擋了擋,眼睛乾澀的難受,淚水再次奪眶而出。她低下頭,將頭埋在膝間,不願讓他看見自己的狼狽。
“出什麼事了?”顧祁南丟開手中的鑰匙,快步的走到她的面前,一臉的焦急。
梁以安不說話,繼續像鴕鳥一樣將自己緊緊的埋在膝間。顧祁南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心疼的將她整個人抱進自己的懷裡。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壓下心中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