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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小婉立時起身,她可不敢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遲疑了一下,便聽了蘇妁的話坐在了蘇妁的對面兒。“說吧。”小婉懇切的點點頭,開始將事情的經過仔細道來:“蘇姑娘,當初我們少夫人嫁進杜家來,其實大婚當晚便得知了我們少爺的一個通房懷了孩子。”單是聽到這個開頭,蘇妁就覺心口一緊。大婚當日便讓妻子蒙受這種羞辱,杜晗祿也是夠狠的!只是蘇妁並沒有打斷小婉表述任何看法,只執起提樑壺來往杯中添了些熱水,將那僅餘半杯的涼茶斟滿。小婉則繼續心平氣和的娓娓道來:“之後我們少奶奶心裡憋屈,便時常苛待那個叫靈兒的通房,但也僅是出口氣罷了,並未真的想要加害於她。可是靈兒卻藉著母憑子貴身份尊顯之機,將一些莫須有的罪名扣在了我們少奶奶身上!”“明明是靈兒自己腸胃不好,加之又貪食宮裡賜下來的涼糕,才會腹瀉不止。可她卻對少爺告狀說是我們少奶奶給她下了洩藥,意圖害死她與腹中胎兒!少爺總是聽信這類的一面之詞,從來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打我們少奶奶……”蘇妁放下手中的茶碗兒,抬眸看小婉:“所以回門宴那日,我看到的蘇嬋身上的傷,都是杜晗祿毒打的?”小婉用力點了幾下頭,憤而又道:“後來少爺為了哄靈兒,便允諾若她生下的是個女娃,就將她抬為妾。若她生下的是個男娃,就娶她為平妻!”聽聞這話,蘇妁臉色倒也平靜,此舉於情於理也算說得通。許多大戶人家的通房丫鬟皆是靠著母憑子貴上位的,既然那個靈兒有子已成事實,杜家給她個名份倒也合乎情理,不然等孩子大了,親孃是個這麼卑賤的身份,要孩子如何見人?只是這種思量是出於杜家的角度,而對剛剛嫁過去的蘇嬋來講,就有些過於殘忍了。“之後呢?”蘇妁平靜的問道。小婉眼神閃爍了下,似有些不敢言,但頓了一會兒,想著既然來了便得如實說,不然還有誰能幫她呢?小婉將頭埋下了一些,不敢面對蘇妁的眼神,只如實描述道:“之後就是我們少夫人哄蘇姑娘去杜家小住,以圖躲避少爺的毒打。”呵呵,果然只是個利用。蘇妁嘴角不由得淡出抹冷笑,一邊是有些心疼蘇嬋在杜家的這些遭遇,一邊又情不自禁的氣她活該。她端起茶碗兒輕啜了一口,壓了壓因心底氣憤而誘至的喉嚨乾燥感,“再之後呢?”小婉自然已聽出蘇妁的生氣與不耐煩,只慚愧的將頭埋得更低了些,聲音也愈發的小,若不是雅間內靜的連掉根針都能聽見,蘇妁還真聽不清她的蚊吶之音。“再之後,我們少夫人就將蘇姑娘送給她的燙傷膏……下進了靈兒的飯菜裡。”“你說什麼?!”蘇妁猛地放下茶碗兒,不可置信的瞪著小婉。她當初千叮嚀萬囑咐那燙傷藥中有刺紅花等孕中忌諱之物,蘇嬋竟用其做出謀人性命之事,且還是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蘇妁迫切追問道:“那個靈兒如何了?”“靈兒……靈兒當日便滑胎了。且因首輔大人那日也在別苑,而少爺與少夫人又是首輔大人親賜的婚,少爺怕首輔大人發現靈兒的事動怒,故而沒敢請大夫來幾時止血。後來見靈兒血流不止,便讓人去偷偷去藥鋪抓了幾副藥來給靈兒灌下,可是業已遲了,靈兒當晚便死了。”聽完這些,蘇妁咬了咬下唇,說不出一句話來。居然就在她住於杜府的那日,蘇嬋害了人家母子兩條人命。蘇嬋早已不是她認識的那個蘇嬋了。眼見說完最羞於啟齒的一段兒,小婉也沒那麼怯懦了,抬起頭來看著蘇妁,這才言明此來的本意:“蘇姑娘,我們少奶奶的確是做了不該做的事,可是說起來靈兒的死,少爺也脫不了責任。事後少爺礙著您和首輔大人的關係,不敢追責我們少夫人,只匆匆將靈兒送回了她的老家埋了。”“可是就在朝中下了將蘇大人調去冀洲的旨後,人人都道蘇家失勢了,大婚也不會有了,少爺便覺得我們少奶奶再無倚仗,便將她關了起來,並每日毒打……”蘇妁的眉頭蹙了蹙,她可以想象杜晗祿對蘇嬋的恨意,她也知道蘇嬋的可惡,可是這樣折磨自己的妻子,蘇妁還是不能坐視不理的。便問道:“所以你今日來,是代蘇嬋向我求救的?”只是不料小婉搖了搖頭。“蘇姑娘,奴婢所說的還只是收到聖旨時。而就在您全家離了京城的那日,我們少奶奶就不見了。”“不見了?”蘇妁這突然之間的拉扯行為, 令蘇妁在落下馬車時踉蹌了幾步,險些摔倒!所幸其中一名錦衣衛將她往回拽了一下, 才沒讓她繼續向前跌去。自然,這拽她之人也不是為了救她, 只是為了檢查罷了。蘇妁才稍稍一站定, 頭上的冪籬便被人粗魯取下!她自己都還未從這驚惶之中緩過神兒來, 那些看到她面目的錦衣衛們立馬像被傳染了似的, 瞪大了雙眼,惶恐不已。頓了下,便有人帶頭,單膝跪地向蘇妁賠罪:“蘇姑娘, 方才得罪了!我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