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地就到樓上的臥房去了,第五天早上直到頗晚的時候才下來。
午飯是吃得安靜的。對於上一天播下的種子,人都留著時間讓它發芽和結實。
伯爵夫人提議在午後去散步,於是伯爵按照商量好了的一樣挽著羊脂球的胳膊,並且和她都落在其餘那些人的後面走。
他對她說話的音調是親切的,有長輩意味的,略略帶點輕蔑的,正是愛擺架子的人對“姑娘們”說話所用的,他叫她做“我的好孩子”,用自己的社會地位低頭和她談判,用自己的不可爭的名望和她談判,他立刻透入了問題的中心:“所以,這樣一種獻殷勤的事情原是您在生活當中常常遇見的,而您現在不願接受,反而寧願讓我們留在這兒,難道想教我們也像您自己一樣,來冒犯一切可以跟著普魯士人的潰敗而起的暴烈行動?”
羊脂球一個字也不回答。
他用雍容的氣概,用理論上的推敲,用情感去爭取她的信心。他知道保持“伯爵先生”的身分,一面在必要的時候卻顯出自己是討歡心的,會頌揚的,總而言之和藹可親的。他熱烈地稱讚她可以替他們去盡的力,表示他們對她的感戴,隨後他突然快快活活用“你”字稱呼對她說話:“你知道,我的親愛的,那個普魯士人將來可以誇口說自己嘗著了一個漂亮姑娘,在他的國家裡那真是不大找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