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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原來那連顯,是村裡有名的地頭蛇,為人無賴且又強橫霸道,最擅長占人東西,但凡入了他手中之物,就好像是被吞到了蛇肚子裡,是絕難吐出來的。

村民對於連顯,又是膈應又是懼怕的,因他強橫,故而倒也沒有人敢拿他怎樣。

村長也沒法子,迫於無奈把個“保長”給他噹噹,連顯有了這點兒權,更是氣焰囂張,經常會做出些欺負村民的事兒出來。

寶嫃想來想去,還是先去了一趟市集,匆匆忙忙地買了些肉,菜之類,又撿了一條魚,急急地回到家,把東西放下。

眼看要到正午時候,再不去,就趕不及做中飯了,寶嫃也來不及跟連世珏打招呼,就又出了門。

寶嫃雖然怯怕連顯那呆霸王,但想到車子多半是給他拿去了,總不能就這樣無波無瀾地過去,何況理在她這邊,只要她好生說,也許連顯就會把車子還給她了。

寶嫃到了村尾,見一座宅子,門頭修建的頗為雄偉,裡頭傳來汪汪狗叫,寶嫃頗有些緊張,上前敲了敲門,就聽裡頭有人道:“誰啊?”

寶嫃的心噗通亂跳,張口道:“我是連世珏家的……有件事……”

正說著,門被開啟,寶嫃見跟前站著個黑鐵塔般的人,一雙銅鈴似的眼,居高臨下地瞪著她,就宛如黑煞神相似,正是無賴連顯。

寶嫃嚇了一跳,幾乎就想轉身而逃,好不容易鎮定下來,連顯已經粗聲粗氣道:“什麼事?”

寶嫃嚥了口唾沫,道:“我、我是想來問問,昨兒我一時大意,把車子丟在路邊了,有人說……”

“說什麼?”連顯不等寶嫃說完,就惡聲惡氣地問。

寶嫃不敢看他,垂著眸子小聲道:“保長,有人說……是被你推走了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連顯道:“胡說八道,這是哪個不長眼的賊說的?讓他出來,敢不打死他!”

寶嫃見他果然發起了強橫,便道:“請你不要動怒,我就是聽人這麼說的……如果沒有,不過是一場誤會,也就算了……保長,不知道是不是……”

“沒有!”連顯喝道,“你只聽別人說,就敢跑來跟我叫板?你當我連顯是什麼人?由得你上門來汙衊我?若不是看你是個婦道人家,一頓拳先打死了你!”他說著,便將缽兒般大的拳頭在寶嫃跟前晃了晃,鼻子裡哼了聲。

寶嫃見他全然否認,又在她跟前使威風,她又羞又惱,臉兒也都紅了,恨不得拔腿就走。

然而好不容易來這一趟,那車又不是她們家的,總不能就不再問了。

寶嫃就又道:“大兄弟,我知道……別人的話做不得數的,可是,可是能不能讓我進去看一眼……如果沒有的話……”

“什麼?”連顯大叫,“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敢來閻王頭上動土?”說著,伸手便推在寶嫃胸前,他那手張開,有蒲扇大小,順勢在寶嫃胸前乳上重重一按。

寶嫃被推得倒退出去,顫著後退一步,冷不防從臺階上踩空到地上,便摔了一跤。

連顯見狀,得意地獰笑道:“我說你是婦道人家不肯動手,不過是客套的,你識相的,趕緊滾!如果還來囉嗦,便不只是這麼簡單了。”

寶嫃懵了,羞惱之間,氣得只是哆嗦:“你、你怎麼不講理,還動手……”

連顯恃強凌弱慣了,見人被自己欺負就有一種變態的快感,便叉起腰粗聲道:“動手又怎地?再囉嗦,我還打!”

這次第,顯然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寶嫃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又氣又羞,眼淚只在眼睛裡打轉。

連顯見她跌坐地上,便哼了聲,轉身入內,重重將門關了。

寶嫃忍著淚,從地上爬起來,看看手掌心已經擦破了,她站了會兒,見地上自己的影子已經縮成小小地一團,眼見是正午了。

寶嫃便自吸了吸鼻子,轉身默默地往家裡走去。

一路垂著頭,有些恍惚。

寶嫃回家,剛進門,就見堂上連家二老正同一個人說話,她掃了一眼,見是連世譽。

寶嫃

見是他,便沒進內,只是拐到了廚下,剛洗了手,就聽連世譽要走的聲音。

自門口看出去,果真見他出門而去,連婆子正走出屋門,一眼瞄見寶嫃,便道:“去哪了?這半天才回來,趕緊做飯吧!”

寶嫃答應著,心裡惦記著連世珏,就回屋內看了一眼,卻見連世珏盤膝在炕上,雙眸閉著。

寶嫃見他人在,就也放了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