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遠繼續沉默。“更何況,我都想好了。複式房子,面積也足夠大。二層兩間臥室加書房,一層除了客廳,我還想搞一個影音室,另外有點私心。”聽到私心兩個子戚遠眼裡閃動光芒,連忙問:“什麼?”“按照我的喜好,弄一個廚房。我想開一個……”“你不會是想在家裡開餐廳?不行,絕對不行,這樓不能商用。”“不是,”梁鶴安抬手捏了捏戚遠的耳垂,說,“我想開一個甜品工作室,在家裡。你不是說,讓我乾點兒真正想幹的事情嗎。從上次發病後,我就一直在想,我真正喜歡乾的是什麼。你忘了,那個影片裡,我曾經說過,我想要當一個大廚嗎?如今,開始學做廚子似乎是完了,但我覺得專攻甜品的話應該也還不錯。”原來梁鶴安早就計劃好了一切。戚遠撇嘴,緊跟著笑了。他還能說什麼。梁鶴安一條一條的幫他想了個透徹,他不跟著照辦倒顯得小家子氣了。“那籤合同吧。”戚遠說。片刻功夫,助理準備好了房屋購買合同送上來,鍾慕添便叫兩人來看。梁鶴安拿過合同粗略掃視一眼,推給戚遠看。戚遠也大概看了一遍,心裡卻亂糟糟的。扭頭對上樑鶴安期待的眼神,他卻突然什麼顧慮都沒有了。有過一次與人合買房產的失敗經歷,戚遠這一次索性痛下狠心。他從口袋裡取出錢包,裡面銀行卡、信用卡甚至還有社保卡,他全都交到梁鶴安的手上說:“你喜歡就買吧,我那還有點股票回頭贖出來給你,這些做首付應該夠了,你家店裡的錢你存著,拿它買房我不安心。”戚遠心想,這一次再失敗就讓自己輸個徹底,房子和錢都不要了,沒有人,這些又算得了什麼。不料梁鶴安卻哈哈笑了起來。他這個人一向是很注意形象的,很少在公共場合這麼失態。戚遠挑眉,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他卻從梁鶴安的眼眶裡看到了一點點的潮溼。鍾慕添不知道這兩人當著自己的面,秀得哪門子刷卡包養的戲碼,只催促對方趕快簽了合同。多籤一份合同,他才離繼承家業近了一步。梁鶴安拔了鋼筆筆帽,在購房合同上簽字。戚遠瞟了一眼卻看到了自己的名字。那一刻,他有點感動,有點眩暈還有點開心。他看了梁鶴安一眼,從對方手裡搶過鋼筆,在自己名字下面,寫上了梁鶴安的名字。直到此刻,鍾慕添才反應過來,這根本不是秀,簡直就是瘋狂地強塞狗糧。作者有話要說:還有一篇番外哦。☆、番外又一入秋,終於有了一本同時寫著兩人姓名的紅本。梁鶴安很得意,把自己的那一本交給戚遠一起儲存。搬家後梁鶴安按照自己的喜好,一點點地置辦廚房。其實,有那麼一段時間,他對廚房裡的不鏽鋼色澤是有一點恐懼的。那東西會莫名讓他想起曾經經歷過的不愉快。父親形象崩塌,母親離家出走,大哥在廚房裡刻苦練習……所有的一切都和它有關。所以,當初,在戚遠的診室裡,看到那一枚小小的銀色針頭,拆了包裝露出腦袋,他一個185的大男人才顯得懼怕。所以,他雖然飯菜做的好,卻不一定每次都能正常發揮。現在不一樣了,他有了戚遠,無論怎樣,那人都不會偽裝、逃離、給他壓力。所以他只想舒舒服服地做自己喜歡的事情。等一切都置辦妥當,梁鶴安趴在廚房的中島臺上,用彩色鉛筆把他腦子裡琢磨了很久的一副圖片畫了下來,算是他這個小工作室的logo。“卡拉&小黑”,一條吐著舌頭的邊境牧羊犬,和一直瞪著大眼的可愛貓咪。梁鶴安覺得他養過的這兩隻小動物像極了他和戚遠。一個永遠在眼巴巴的守望,一旦抓住安全的角落便踏實地沉陷其中;另一個無論摔了多少回都能重拾優雅總是往前走往前看。戚遠對梁鶴安的品位向來是很讚許的,陪著梁鶴安一起去辦了家庭作坊的營業手續,天天搓熱了手等著吃夜宵,順便第二天帶梁老師的新作品去餵養單位裡的那群小饞貓。梁鶴安正式營業第一天,就在網上接了不少單,詢問地址之後,才知道原來是自己曾經教過的那群學生。他們聽說梁老師“下海”創業了,都在高考過後,趕著來捧捧場。梁鶴安蠻感動的,卻一單都沒接,只默默記下了學生們的地址,悄悄做了些曲奇、巧克力脆什麼的,給送了過去。如此一來,折騰了一週多,梁鶴安的網店裡還是空空蕩蕩一個銷量都沒有。戚遠給他出主意,讓他找網上的團隊,來刷一些好評,再弄一些分享有禮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