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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說的好聽,但說白了,其實這裡是把學生們當廉價勞動力在做活兒,不用開工資的那種。

平常的實踐課,基本上是在手工室裡上。女生們拿著小鑷子一顆顆地粘水鑽做飾品,男生們則是做統一地製作模擬花。每天每個人都有任務,做完了才能去吃完飯,沒做完就一直在這裡待著。

以前周夢蕊都是讓其他女同學幫她做飾品,她就一邊玩兒去了。因為這種膠水很臭,沾在手上很難洗掉,要是不小心把手指粘起來了,負責看守的老師根本不會幫你,只會讓你自己用刀子割開。

此刻看到班裡幾個女生幫她籃子提走分攤,她沉默了一下,按照以往的習慣,做到位置上自己玩。

雖然她在邱墨和常喬面前已經表現出了不同,對張霖、趙雪瑩和柳明三人更是態度轉變。但她不能一次性地把所有的行為模式都改了,否則就無法融入這個環境。

這種時刻,會有老師一直看守著,他們不能交頭接耳,否則都要捱打。哪怕是邱墨,也只能是夾著二郎腿抽菸,不能亂跑。

周夢蕊一直看向操場,等待張霖被保安拖走。那個保安的身影果然出現,行為模式和上一世分毫不差,一開始故作粗魯地拖著張霖走,到了門口卻是把張霖抱了起來。周夢蕊輕輕地鬆了一口氣。

她讓張霖裝暈,不僅僅是想讓張霖不要因為太傻氣地因為淋雨時間過長而發燒,更是想要張霖能夠和那個心存善念的保安結識。

在一個絕望的環境裡,一根稻草是不夠的。張霖得發現更多能讓他支撐下去的善意,才能補充那份枯萎的生機。

還有,這裡之所以能一直存在於陰影中,不過是因為家長們共同的緘默和學生們無力反抗,讓它一直能夠隱身黑暗而已。

不管她要怎樣報仇解恨,最終要將整個學校掀翻,必然要將這裡的一切捅出去,去借助社會的力量。教育局也好,電視臺也好,報社也好,警察也好……但如果到時候證據不足,老師和保安們否認一切,所有的學生保持緘默的話,這些人便不會真正得到懲罰。

到了某個時候,她需要有人能站出來,和她一起證明這裡的一切。受害者往往不敢說出自己的遭遇,那個保安作為旁觀者,卻可以成為證人。

***

六點的樣子,大部分的學生都做完了手裡的活。大家開始按照分組相互檢查對方是否有瑕疵品,如果對方有瑕疵品的話,自己明天就可以少做一個,對方就要多做兩個。這個模式倒是讓大家都檢查對方檢查得分外細心。

檢查完之後的學生們出去食堂吃飯,飯菜是難吃得要死的素材,一個月才給大家吃一頓肉,平時都是土豆蘿蔔大白菜,油星兒都難得見一次。除了趙雪瑩這些會被臨時叫走的學生外,其他同學吃完飯七點還要回到這裡來繼續做,做到九點鐘再統一回宿舍。

這期間,一直會有保安們守著,時刻點著人數。要是少了人,就會問老師。如果不是老師允許或者正在教訓,都不能有缺席的。

比如今天張霖的缺席,楊思得提前打了招呼說在教訓他。之後操場上沒了人,是那個小保安賊兮兮地給楊思得說人給我一晚上。這人在哪兒,在幹什麼,學校的管理人員全都一清二楚。

這中間,周夢蕊沒有惹事兒,其他人也沒有鬧出什麼么蛾子。周夢蕊閒得無聊,乾脆趴在桌子上睡覺,今晚十二點,她可還和兩位帥哥有約的啊。

從滿是膠水和塑膠味道的手工室裡走出來,雨已經停了,初夏夜晚的空氣很清涼,周夢蕊深呼吸了一記,壓下心中的躁動。

邱墨就像是周夢蕊的尾巴,一直跟在周夢蕊的身後,直到周夢蕊到了1號樓下面,他才依依不捨地跟周夢蕊揮手道別。

不遠處的常喬在月色下瞥了周夢蕊和邱墨一眼,略微地點了下頭。

三人心照不宣,今晚要出來說事兒。

樓下守鐵門的是個五十多歲的肥胖女人,滿臉橫肉,一嘴唾沫星子從來沒有擦乾淨過,罵起人來那叫一個戳心戳廢,並且尤其愛拽女生的頭髮。這個女人叫王桂,是1號樓的宿管,手下還管著四個三四十歲左右、一樣滿臉刻薄陰鬱的大媽。

周夢蕊從王桂那裡走的時候,特地走進去,諂媚地笑著在王桂手裡塞了一百塊錢。這錢是剛剛邱墨悄悄地塞給她的。

真不知道邱墨到底是哪兒來的那麼多錢,上輩子也是,總是有很多的積分和很多的錢,真有些奇怪。

王桂抬頭看了周夢蕊一眼,鼻翼抽了一下,扔給周夢蕊一把鑰匙,“要是被巡邏的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