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婢想了想之後,將月君的胳膊一扯,就往外走去。
那個叫雲七的人阻攔不及,“小婢姑娘!”
“我自有分寸,叫你的人好好搜搜這屋子!”小婢頭也不回,扯著月君徑自離去。只是她說話間隱隱露出的指揮的氣勢,讓月君心底暗驚。
月君動了動被扯得有些痛的胳膊,勉強壓下心底的不安,“你要帶我去哪裡?是不是楊大小姐的吩咐?”
月君突然想起這幾天楊大小姐看自己時。眼底隱藏的戒備與提防。、
“嗤~”
卻沒想到她話一出口,就聽到小婢嗤笑一聲,臉上帶了一種令月君不太舒服神色,似是在嘲笑月君不自量力。“楊大小姐不會在意這些的,哪個男人沒個三妻四妾?更何況是主子這樣天人一般的人物?”
月君張了張嘴,突然就覺得無力了起來。是的,這些天她一直刻意的不去想這個問題。但這不代表這個問題就不存在,天音現在的身份是出雲太子,以他的身份,定然是不允許他娶個農女為妻的。
就算是她現在有大楚郡主的身份,但那畢竟是透過雪兒得來的。更何況,這些天在天音府上,就算是旁人不說。她也能看出,現在天音的處境非常不好。急需外力支援,自己又能給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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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音倒下去的時候,只來得及說了一聲讓手下去把月君抓來,就失去了意識。
其實說他失去意識也不對。他在做夢,一個很奇怪的夢。
夢裡他是一個在寺院隨著師父長大的孤兒,突然有一天師父領回了一個小女娃,說這就是他的師妹。
夢到這裡,天音的心裡隱隱起了一絲奇怪的感覺。既期待,又牴觸。
期待的是想知道事情後續的發展到底是怎麼樣的,牴觸的卻是。他已經隱隱感覺到這個事情並不是那樣簡單。或許會讓他陷入一種兩難的境地。
果然,隨著時間的推移。小女娃漸漸長成了一個小姑娘,而自己,放在她身上的目光也漸漸久遠了起來……
直到有一天,自己拿出了一塊玉佩——現在的天音感覺很奇異,似乎自己變成了兩個人。一個在夢裡積極的追求著自己所愛所想。而另一個,則冷冷的在一旁註視著。
看著另一個自己拿出的那塊玉佩,天音的瞳孔微微一縮。那是一塊形似蝴蝶的玉佩,或許在別人眼中,它頂多是一塊名貴一點的玉石。但在他的眼裡,這代表著無上的權利。
他急急的伸出手,想要阻止另一個自己。然而手一空,只見另一個自己面上帶著一股鄭重之色,將那方玉佩交到了姑娘手中,“此生,我就你一個親人了!”
……
月君進門的時候,剛好聽見床上的天音低低的喊了一聲,醒了過來。
看著天音茫然且蒼白的面色,月君心底一急。顧不得去想自己同天音的以後,快步走了上去,“師兄!你怎麼了?”
“師兄!師兄!師兄……”
月君清脆的聲音漸漸同夢裡的聲音重疊了起來,天音的眼神有一瞬的恍然。抬起手,就要撫向面前的女子的臉。
小婢驚喜的聲音打斷了天音的動作,月君怔怔的看著面前的天音,直覺他哪裡變了。
天音垂下眼去,不再看向月君的臉,也不再去想那個可怕的可能。聲音裡帶了一絲沙啞,“你怎麼把她帶過來了?”
小婢怔了怔,一臉不解的看向天音,“方才您暈過去之前說要把她抓起來的!”
看著明顯神色有異的天音,月君眼睛突然一亮,一把抓住了天音的手,“師兄!你讓我給你把把脈!你想起來了對不對?”
是的,在對上天音眼神的一瞬間,月君就意識到了他的不同。
以前的天音看向自己的時候,眼神清冷,就算是溫柔以待的時候,他的眼底也是閃著警惕而提防的光的。這曾經讓月君很神傷,但是後來知道他失憶,月君也就釋然了。
可是剛剛進來的時候,天音的眼神雖然還是懵懂的,但是月君絕對沒有看錯,天音看向自己的眼底,有著失而復得的慶幸歡喜,但是還有一種她沒有看明白的悵然。
他在惆悵什麼呢?
然而此刻的月君,被天音的記憶恢復的巨大喜悅衝擊著。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倒是天音,臉色微微一變,抬頭看向小婢,“你下去吧!”
月君這才意識到屋內還有其他人,想起天音說的他失憶的事情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的話,她趕忙描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