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後多寶齋又要迎來生意的高峰期了。
“你先清點出來,朕也讓人把朕的私庫清點出來,再不夠的,就讓豫王自己想辦法。”左右阿謹那小子鬼點子多,皇上沉聲道,而且,只要私庫留下足夠他花的銀錢就夠了,左右等他閉眼了都是要傳給後人的,到時候庫房空了,阿謹也怪不到他。
大臣們都有些震驚地抬頭看皇上,皇上憑藉戰亂起義從草根登上九五之尊,大大小小戰役打了不少,他的私庫裡面珍寶也不在少數,許是過慣了苦日子,平日裡對自己的私庫都守的緊,之前修建瞭望臺逼著大小官員還債也沒有動一星半點,如今竟然直接開庫房了,他們也算是看明白了皇上要修城牆的決心。
“可是父皇,若是郡縣設好,沒有人願意搬去住怎麼辦?”太子有些遲疑地問道,大多數百姓都故土難離,要他們離開家鄉搬到邊境生活,實在是強人所難,耗費巨資修建出來的郡縣到時候人可羅雀,這代價可就太沉重了。
“豫王已經跟朕提到這點了,若是良民願意遷移到邊境新郡縣生活,就可得到官府劃分的土地,而官婢去了新郡縣,工作、嫁人後都可以恢復良籍,大家有不同意見或是更好的想法,也可以上折給朕。”對於太子的疑問,皇上還是很溫和地回答了,只是,心頭忍不住嘆息,太子太過優柔寡斷,朝政之中,根本沒法掌控節奏,已經被朝臣帶著走而不自知。
好在,他還有孫子繼承衣缽。“此法甚好,豫王大才。”昭陽侯眼前一亮,忍不住開口道。百姓們對土地的執著深入骨髓,有了土地做吸引,倒是可以吸引到很多沒有土地的良民,而沒入賤籍的女子生下的子女也是賤籍,為著子孫計,為了消除賤籍堂堂正正做人,就算邊境再辛苦,她們也不怕。有了女子過去,新郡縣人口就能繁衍下去了,豫王小小年紀,就能想到這些真的不簡單,就算是下屬想的,能收服這樣的能人,也是一種實力,鶴慶跟著他,或許真能搏出一個未來。
聽到昭陽侯誇獎自家孫子,皇上臉上的笑容燦爛極了。
“可……”聽到皇上幾乎用強硬的態度決定了對匈奴的處理和邊境修城牆這麼大的兩件事,有不同觀點的官員還想據理力爭一番。
“對了,朕記得朕六十壽辰時候阿謹曾說過可以派人去匈奴教化,朕看這大堂上有很多人想要對匈奴好,那這教化之職想必很樂意接受吧,匈奴蠻荒之地,正缺少孔孟思想的薰陶,或許你們去了,匈奴從此就變成小羊羔了,那城牆什麼自然都不用修了,你們也能名垂千古,誰要去,給朕說說。”懶得和那些頑固酸儒費口舌,皇上直接輕飄飄扔下個重磅炸彈。
這下朝堂裡蹦的正歡的大臣們靜若死雞。
“都沒意見了麼?既然這樣,就退朝吧。”他說著,站起身來揚長而去。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眾位大臣恭聲相送。
等到朝堂上的訊息快馬加鞭傳回封地,他拿著皇上給他的家書以及朝廷傳送過來的官方批覆,久久不能言語。
“到底怎麼了,你倒是說啊?”見到他木愣愣的樣子,蘇碧急了,清麗無雙的臉上是毫不掩飾的焦灼。
“皇爺爺說,咳咳咳……”他抬起頭,幽深的鳳眼光亮灼灼,因為太過震驚,想要說的話語被口水嗆住而打斷。
“是不是說還是要好好招待匈奴,憑什麼呢,戰士們拋頭顱灑熱血取得的勝利,就被那些個文人拱手扔了,大不了,大不了等匈奴單于從河南路過的時候,我幫你去殺了他。”聽見他未說完的話,她已經腦補完了,一定是這樣,朝中那些只顧著勾心鬥角的大臣,才不管戰士們寒不寒心呢,她憤憤道,溫婉的聲音冷了下來。
“不是,姐姐,皇爺爺說,他已經去信給匈奴,既然匈奴單于投降了,就儘快把賠禮道歉的牛羊送到邊境,還有,戶部和皇爺爺的私庫都會傾盡全力籌措銀兩給邊境修建城牆和郡縣。”他穩了穩情緒,見著她因為氣怒難休染上薄紅的面頰,笑著答道。
“所以,你剛才是在逗我玩?”冰涼的玉手戳著他的額頭,她柔聲問道,聲音清甜,笑容柔美。
“當然不是,我沒想到皇爺爺這麼威武,剛剛太過驚訝,被嗆住了。”他覺察到她笑容下面的怒火,忙抓住她一個勁戳他的手,矢口否認:“我皮糙得很,姐姐仔細手疼,真生氣了,就用鞭子打我。”
“阿謹你怎麼不知道和承毅學學他的優點,倒是把他臉皮厚這一點學了個十成十。”她甩開他熱的如烙鐵般的手,用冷哼掩飾臉頰微微的燥意。
“承毅有優點麼?”他好奇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