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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生平第一次殺生,他心裡極度緊張地蹲□,顫抖的匕首尖端還未觸到胸前血跡斑斑的外衣,就聽到高僧淒厲的哀嚎。

一種不好的預感擊打在心頭,他緩緩轉過腦袋,整個人瞬間如被雷霆擊中。

只見高僧被一塊石頭死死壓在地上,胸部以下都是□在外的骨頭,側面看上去就像是一副放久了的屍骨,身上的面板毛髮都不見了蹤影,只見遠處一片黑壓壓的生物離開這片山頭。

腳下有東西拱他的腳,呆呆的他下意識讓開,一小群黑色的螞蟻正在搬運什麼東西。

黑色生物,搬運,腦海中靈光一閃,驚嚇到極致背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不來,只覺著透心涼意沁入骨髓。

最可怕的卻是高僧胸前的那塊血肉模糊的肉醬,而他身旁站著的竟然是本該奄奄一息的梅妖。

他驚詫的回過頭,手下仍然側臥著傷痕累累的梅妖。

竟然有兩個梅妖出現!“師兄”嚇得手腳發軟,坐倒在地上,匕首順著痠軟的手滑下。

遠處的流樹放開和尚慘不忍睹的屍體,抹去臉上迸濺的血,醜陋的臉上綻開一個耀眼的微笑。

躺在地上的梅妖已經露出紅色咒形的原身,金蟬脫殼的流樹很是輕鬆的走過去,沒有半點失血過多該有的虛弱樣子。

他走到“師兄”面前,剛把殺人無形的右手伸出來,原本坐在地上的人反應極大地蹬直了雙腿往後退。

這般反應倒是讓流樹一愣,過了一會,他的手才有了動作,紅色的咒印被他用手輕輕一撈,打散如雲煙。

“師兄”見他沒傷害自己,卻沒有半點輕鬆,只因那動作做得如此漫不經心,彷彿他已經是他在劫難逃的獵物。

師兄現在的樣子看著好可憐,和以前完全不一樣。是了,師兄哪裡有過如此驚慌的表情,那雙桃花眼裡向來是高傲中透著那麼一股子疏離。

不過師兄想殺他啊!讓他驚慌些不應該麼,也許該讓他更驚慌些才對!

流樹從地上撿起那把掉落的匕首,彎腰,握住,起身,慢鏡頭的動作落在“師兄”眼裡,刀刀凌遲著他繃緊到脆弱不堪的神經。

流樹步步踏著他戰慄的心尖來到他的身前,緊緊抓住他的手,強行把匕首塞進他手裡,在他驚愕的眼神下說道:“師兄,我用我的心換你愛我好不好?”

說著就把自己的胸前袒露出來,任人宰割的架勢。

可是“師兄”的手顫抖的幾乎握不住匕首,哆哆嗦嗦的匕首眼看就要滑下去,關鍵時刻被一隻手牢牢握住。

流樹的左手緊緊包住那隻顫抖的手,堅定地放到胸口的位置。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應了!”

話音剛落,流樹眼神一厲,匕首在兩隻手的力道下狠狠地刺進胸口,鮮血濺到“師兄”那張白皙的臉上。

毫無喘息的空間,第二刀又被刺了進去,就像河壩的開流,開了第二個口子才反應過來,鮮血噴湧瞬間如泉湧,兩人胸前的衣衫同樣的血跡斑斑,如果不是匕首的存在,幾乎分不清到底是誰受的傷。

這一次兩人都停了下來,“師兄”是因為沒有操縱右手的力量,流樹的瘋狂動作讓他根本反應不過來。

而流樹則是彷彿心底的塞子被捅開,洶湧來的記憶夾雜在瘋狂湧進的靈力裡。

原來這已經不是他梅妖第一次求愛被拒,十里長街的紅豆踐踏滿地,菱湖水景的“偶遇”漠視,扮作家丁拉扯間寧願割袍脫身,多少心事,不過一句不喜歡!

良久他抬起頭來,衝著“師兄”溫柔地笑笑,似乎還含著一絲羞澀。

他伸出手來,”師兄“以為自己是要死了,沒想到那雙手只是拿袖子幫自己擦拭臉上的鮮血,動作輕柔的讓他害怕,這種摸不著頭腦近乎神經質的反應,將他的脆弱不堪的神經徹底擊潰。

流樹看到他臉上的淚水,動作一頓,緊接著不厭其煩的繼續擦拭,神經崩潰的“師兄”臉上的淚水卻原來越洶湧,淚痕血跡染花了整張臉。

此時流樹腦海裡一個尖利的女聲歇斯底里的咆哮著:“你愛的人不愛你,你要如何?你要如何!”

這淒厲的尖叫竟是梅妖的聲音!

擦了半天也沒什麼效果,流樹終於停止了動作,摸著“師兄”細軟的發說道:“師兄,現在你該把你給我啦!”

說完就滿足的笑起來,眼睛閃閃發亮像得到什麼寶物的孩子。

“你放過我吧!求求你!”

流樹對對方苦苦的哀求仿若未聞,他咬著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