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陰著臉陷入沉思的葉飄,風行烈懶洋洋地眯起眼睛,又是一聲低沉長嘆。
“大凌國……還真是,遠了啊……”
思緒飄到了幾天以前,未免顯得有些可笑的遭遇。
那日清醒,卻只能瞪著眼睛看著床邊哭得死了爹媽似的丫頭跪了滿地,眉頭皺的都要擰成一團了,那破口而出的稱呼差點讓她招架不住。
“王妃!您終於醒了,您嚇死我們了!”
王妃?什麼王妃?哪個王妃?風行烈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我什麼時候嫁人了?我怎麼不知道?
讓她想想。
她跳崖自殺未果落入了南藩河中,似乎是見到了一具飄零的已經被泡的浮腫的連容貌都認不出來的女屍,當時的她衣衫破爛不堪,顧不得許多就換下了女屍身上的衣服,順著水路尋找出路,只是傷勢太重連她的內息都壓制不住,昏迷之前似乎瞧見一抹黑影匆匆趕來……
她被救了?他們把自己認作了那個女屍?難道那個女屍是個王妃?可是……就算服飾相同,容貌怎麼會沒有差別呢?但這些丫頭的神色語氣卻似沒有半點異常,而這具身體也千真萬確就是自己,那便只有一個可能——她和那個什麼王妃長的一模一樣,天殺的!這……這也湊巧的太離譜了吧?
不過連穿越這種多少年來難得一見的奇事都讓她遇見了,這次也只是小巫見大巫,算不得多麼吃驚多麼令人難以接受了。
看似漫不經心地從幾個丫頭口中套出了大致情報以後,風行烈卻真的頭痛了。
這個王妃是南藩第一美人也就算了!即將去和親卻被帝王另行安排也就罷了!可是和親的那個物件……那個人居然該死的是那個凌羽翔!那個在戰場上和她平分秋色的也是這個時代唯一能夠與她抗衡的戰神!她是該為老天的玩笑捧腹呢,還是該為自己的遭遇悲哀?
什麼帝王恩寵,賜妃鎮遠王?說白了就是人家看你不上,隨便找個地方把你打發了。
天下誰人不知,戰神凌羽翔最討厭的就是女人,尤其是隻有姿容的女人!
這個從小到大都是“草包”的公主,在這一行接待人員中受到的是什麼待遇便不言而知了。那一副副的冷眼,一雙雙的白眼讓人不禁懷疑這些人是不是都有外債幾百萬兩的銀子收不回來。
想她一代天驕如今竟然成日被人鄙夷蔑視?一向自負的風行烈買塊豆腐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
至於後來瞭解菁華公主的身份,揣測局勢,替死去的菁華公主報復那個南藩王,都只是她一時任性的產物。她頂了菁華公主的身份活下去,總不好意思一點報酬都不給人家吧?另外還有幾分其它的原因麼……不提也罷……
和煦的春風之下,風行烈單手託著腦袋,唇邊漾出一副極為和善可親的招牌笑容,心裡卻在思索著眼下的形勢,一隻手輕輕擱在視窗的木欄上,食指忽高忽低緩緩敲擊出詭異而奇特的節奏……
此時三月已過,百匯關一戰剛會過凌羽翔不久卻又要與他見面了,只不過立場和身份卻讓人驚訝,這命運女神真的挺愛作弄人。
窗外的葉飄瞧見這一抹太過詭異的笑容,不知怎的,竟然莫名其妙打了個冷戰。
相對這邊的悠閒自得,遙遠的官道上,另一方人馬卻是卯足了勁頭賽馬式的奔行。
五條人影御馬狂奔,硬生生帶起了一大片的勁風。
當先一人,紅袍銀甲,雪白駿馬,仔細看去,一雙狹長而透著星星寒光的鳳眼幽暗深邃,劍眉入鬢,五官俊挺,整張臉就如藝術家精工雕塑的作品一般,幾乎找不到任何瑕疵。明明是一個俊美如斯的男人,偏又將一身濃烈的熾紅之色穿的豪氣干雲,激揚狂放,一身厲烈風華,只叫人不敢逼視卻又捨不得移開雙眼。
他勒住坐下神騎,凜凜笑道:“看來是我贏了。”
後面跟著的四個輕甲男子,卻是愁眉苦臉,似乎好不容易才跟上他的不乏,忍不住紛紛抱怨:“王爺,你的追風可是萬中選一的好馬,若論騎術,我們也甘拜下風,這叫我們怎麼跟你比呀。”
“是呀是呀,凌王爺您神勇無雙天下誰人不知,我們本來也不是您對手,您就放過我們吧。”
瞧著旁邊幾人接二連三的附和,紅袍男子淡淡一笑,目中流露出幾分氣惱無奈:“你們別給本王扣高帽子,我知道你們的騎術雖不及我也不會差到這個地步,未戰先怯者必輸,我不能責備你們不敢放開與我比試,到底還是覺得沒勁兒。”這些人吶,憋來憋去就那麼幾句讚美的話,那麼幾句恭維的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