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允信學她,“六年,七年有嗎?”
他出聲不急不緩,江甜楞好一會兒,偏頭不敢相通道:“你該不會是真的想結婚吧?彷彿在逗我——”
這下,陸允信沉了臉:“難道你沒想過結婚?”
“不是,”江甜被他的認真嚇到,“我是說我們年齡還小,以後——”
陸允信:“難道你以後還想說走就走,一走兩三年?”
江甜:“沒,我一直在諮詢管交換生的老師,應該有渠道可以留下來,我的意思是以後的路——”
陸允信:“難道你還想著找別人?”
被連續打斷兩次,饒是江甜脾氣再好,也“啪”地把筷子罷在流理臺上。
“陸允信你怎麼回來就無理取鬧?覺得當老公比當男朋友有安全感?要不要我們現在就去城北大佛寺許個姻緣籤,誰有二心誰胖一百斤。”
“好啊,”陸允信也怒了,重重把盆砸臺上,“你不知道我現在可後悔當初沒報軍校考個士官偷你家戶口本軍…婚你離不了。”
他聲音拔高,氣勢逼人。
江甜盯著他看,一秒,兩秒,三秒,“噗嗤”出聲:“陸允信你幼不幼稚——”
“你才幼稚。”陸允信轉過頭去。
江甜愈發起笑,試探著去拉他的手:“陸三歲?”
“你才三歲!”態度淡漠。
一場架,還沒開吵,就以江甜笑場告終。
大概是鉚著一股勁,江甜想搭手,陸允信把她轟到了廚房門口。
廚房吊頂上是盞八角琉璃燈,燈光落在一抹忙碌的背影上。他長手長腳,寬背窄腰,偶爾揚手時,可以看到他白淨修長的腕,放油,攤餅,蓋料,最後端到桌上,倒也金黃酥香,頗有大廚水準。
江甜嗅一下,陪笑:“還挺香的哈。”
從把她趕出廚房便沒說話也沒好臉色的陸允信悶哼一聲,端給她一杯穀物汁。
江甜接過來,清清嗓子,餘光見他沒什麼和好的意向,也便埋頭開吃。
沉默,窸窣間。
陸允通道:“你之前在伯克利有參加過傅式股份收購案。”
“嗯,印象還挺深刻。”當時姨媽痛到她想切子…宮。
“因為宋易修?”
“宋易修?”江甜迷茫,“什麼宋易修?”
陸允信“哦”一聲,假裝無所謂道:“我在東城和江淵逛,江淵閒得蛋疼,給我說那場收購案宋易修在會場做翻譯志願者。”
他“嘖”一聲,“原來你們那時候還有見面啊。”
“不止那時候啊,”江甜眨了眨眼睛,停住筷子,“他大二就從北外來伯克利交換了,一直在雙程做志願者,我和他還有幾個同學一起吃過好幾次飯。”
這下,陸允信徹底沒了聲音。
江甜悄悄瞥他一眼,細軟喉嚨滾了滾。
她想繼續夾餅,陸允信一筷子打掉她筷子。
江甜想去夾他順手做的點心,陸允信把點心端開。
行,行,您做的您是大爺,江甜去探現成的腐乳,陸大爺筷子夾穩她筷子,不讓她動。
江甜把筷子送他,去喝穀物汁,陸允信默不作聲,索性把吸管從她杯子裡抽出來。
江甜無奈:“我們很早之前就解決過宋易修的問題了,我知道他喜歡過我,我也明確回絕過,人來做志願者的時候就是普通同學,帶著女朋友,吃飯還有其他同學一起又不是兩個人。”
陸允信:“你沒和我說起。”
江甜:“就很小的事情我怎麼記得住,你也沒問。”
陸允信沒吱聲,江甜埋頭吃東西,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她嘴角忍無可忍地抽搐。
這次,陸允信沒打她筷子,也沒腦洞大開,只是把自己凳子搬到她旁邊。
木凳邊緣嚴絲合縫貼在一起。
陸允信碰一下她的手,瞧她吃得歡快的樣子:“你還沒看出來我在生氣?”悶悶地。
“看出來了。”江甜偏頭看他,一雙漾著柔波的眼睛又黑又亮。
陸允信很輕地“嗯”,然後,直視著她,格外內斂又穩重地開口:“你得哄哄我。”
一字一頓,嚴肅認真。
三秒之後,江甜“噗哈哈寶寶你好萌”笑得直不起腰。
陸允信不和她一般見識,鼻尖溢位個音節,伸腳把她的凳子朝牆踢去,“哐當”,椅背抵到牆。
江甜嚇得笑意戛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