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在門口站定,就有小廝自內堂跑著出來,一臉賠笑的望著羽化,羽化笑笑,將手裡的韁繩交給他,輕輕道:“住店。”便徑直往裡面走去。
剛跨進門廊,坐在門口的人們便突然止住了聲音,有人望著他,輕呼了一聲,跟著捅了捅身邊坐著的人,隨後便伏在他們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其他人統統抬起頭來望著他,笑的曖昧不明,幾個人交頭接耳的還在說著些什麼。羽化懶得去聽,也不屑於去聽,只是自顧自的徑直往裡走去。
“公子從外地來的?”這時坐在最外面的一桌有人站了起來,攔住了羽化的路,附到他耳邊說道,酒氣噴到了羽化的臉上,不滿的顰起了眉,伸手一把扯下拉住他的那隻手,低低道了一句“讓開”,便繼續往裡面走去。哪知那人卻不惱不怒,反手再度拉住羽化的袖子不讓他走:“這位公子,模樣生得俊俏,可是這xing格卻是頗不討人喜歡嘛。”這話說的有些大聲了,坐在內堂裡的人們也聽到了門口的響動,紛紛往門口看來,看見扯著羽化衣袖的那人,不禁皺起了眉,不敢再說一句話。
在這江南小鎮,誰人不認識稱霸江南一方的洛家,又有誰不認識這位佔著父親勢力沒人敢惹他就在江南胡作非為的小太歲洛冥灰,見到是他,眾人連躲都來不及,有誰還敢說一句話。
見這陣勢,羽化就知這人來頭不小,臉上揚起一絲淡然柔和的笑,回頭對上洛小公子愣神的面,輕聲道:“公子你若再不鬆手,到時傷了碰了可要莫怪在下。”
臉是傾城傾國的臉,笑是沉魚落雁的笑,可話卻是令人咋舌的話。聽的此話,周遭一片嘖嘖聲,有人倒抽一口冷氣道:“這位公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這得罪了洛家,以後恐怕是莫要想再踏進江南一步咯……”
有人接話道:“你這說的什麼話,他說出這樣的話,之後能不能完好無損的走出江南都還是問題呢……”
“是啊是啊……”
這些話語聲音雖小,可卻統統落入了羽化耳中,他也不惱,面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容,那隻天藍色的瞳,靜靜的望著面前的人,彷彿能望穿了他的靈魂。面前的洛小公子,對上羽化這視線,後背不禁一涼,竟是有些怕了,可他是誰,怎能說出一個怕字,強自挺起胸膛,不讓人看出他的一絲慌亂,強作鎮定,空著的那隻手一拍身旁的桌子,吼道:“小子,口氣不小嘛,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人!”
“你洛小公子的威名在這江南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誰敢得罪您啊,說出來,我幫您出這口惡氣。”還不等羽化發難,頭上卻響起了一道清理柔和又頗為威嚴的聲音,兩人皆是聞聲抬頭,看見站在臺階上那人,一襲淺衣裳,微微有些偏白,衣裳上繡著一朵素雅的墨荷,再抬眼,映入眼兩的是那人清單而消瘦的面容,面色蒼白,白的有些不自然,可那雙茶色的眸卻格外的精神,看起來頗有些威嚴,嘴唇是泛了白的唇,沒什麼血色,身材有些瘦小,有些羸弱,一看便是病體,且是病了許久的樣子。
“蘇老闆,這人……”
“呀,銘瑄,你來了啊!”這頭,那洛小公子拉起了羽化的手,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那頭站著的蘇老闆一聲驚呼截斷了他的話頭,抬手指著羽化,卻喊出了一個羽化不認識的名字,對著他洋洋一笑,眨了眨眼睛,好生調皮。
羽化見他這般,便知他的意思,也不再說話,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算是預設。
“你怎麼現在才到啊,我和晉之兄都等你好久了,”聽到晉之兩個字,洛小公子的面色沉了沉,眉頭微微皺了起來。趙晉之,可是當朝皇帝的親弟弟,當朝九王爺,連他爹都不敢得罪的人,哪裡是他得罪的起的,正想著,那頭復開口,“洛公子,這位是我的今日的上門貴客,還望您能高抬貴手,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和他計較,王爺還在樓上等著他呢,要不,今天就看在我蘇某的面子上,算了吧。”
那笑容笑的謙和,笑的溫柔,笑的不容拒絕,洛冥灰在心裡盤算了一下,自知身邊這人的靠山是九王爺,不禁不服氣的哼了一聲,就著蘇老闆給他的臺階道:“哼,小子,今天算你走運,我就看在蘇老闆和九王爺的面子上放過你,下次你可就沒那麼好運了。”說罷,衣袖一甩,帶著前呼呼用的跟班怒氣匆匆的走了。
羽化笑了笑,轉身正欲道謝,卻聽見站在樓上的人輕聲道:“公子,上來吧。”再不多說,便徑自轉身進了屋。羽化愣了愣,看著蘇老闆的背影,只覺他剛才清清淡淡的模樣,和之前與洛小公子說話時完全是兩個樣子,不禁有些啞然。
上了樓,推開雅間的門,見兩人相對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