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做,可話也得說明白些。施小小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心善,卻把整個道觀拉了進來,這樣不好。
這個節骨眼上,胡家人自然是連連應好,而周邊看熱鬧的村民呢,也都沒有插話,只是笑了笑,讓她盡力就好。成不成的,都是命。村裡的人,對施小小還是很和氣的,很奇怪,對她似乎就是要格外的包容些。
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施四郎家的小閨女施小小,那可是個極為討喜的小姑娘呢。說起她的時候,就忍不住想笑,心裡是歡喜的。
一碗清水,由胡婆子端給施小小,這個老人,態度很是恭敬,完全沒有把她當成個小輩。“小小呀,我家為農,就麻煩你了。”
說罷,她就退出了屋子,她走出來了,屋裡的其餘人也跟著走了出來。人挺多的,有好幾個吧,卻是沒有發出絲毫響聲,都安靜的很。
施小小穩穩地端著這碗清水,深了口氣,略略地調整了下狀態,覺得差不多了,她才口唸咒語,以手指為筆,向著碗中清水畫符,她畫的是止血止痛符。“老君生在癸卯年……左腳盤山來塞海,右腳盤山塞海門……血公血母請轉去……骨爛骨相連、肉爛肉相連,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口唸咒語以手畫符的同時,她還得走位,用走位來調動周身的能量氣場,將能量聚於指尖,如此,畫出來的符,才能有相應的效果。
師傅說:這叫水法。水是道門五供之一,水能清淨濁垢,除氛解穢,水可週流十方,廣神供養,稟陰陽之正氣又凝太陽之真精。水為上善之物,奔流於山川江河之中,凝聚自然之靈氣,慈利萬物,可生養百靈,蘊含極強的生命力。
要是治病救人,以水符畫,效果比符籙要更好些。
剛進道觀裡的時候,施小小隻聽師傅跟她粗粗的說過這些,後來忙於修煉,她也沒功夫深入瞭解。這止血止痛令,就是師傅跟她說過的,她目前也僅僅只知道這一種符令。
至於有沒有用,她覺得,應該會有用。在她作法的時候,有種很玄妙的感應,彷彿真的有什麼,從四面八方湧入碗中清水內,她周身的能量氣場也有些異樣,在畫完符後,能量明顯的弱了三分,連氣場都有些不太穩定了。
“快,給他喂下去。”施小小衝著門口說了聲。
江玉鳳最先反應過來,三兩步走進了屋內,將清水接過來,走到床頭,扶起昏迷的大伯,一點點地餵給他喝。
神奇的是,大伯明明還在昏迷中,喂他喝水,他還真能的一點點地喝下去了。
很快,一碗清水就喝完了。
“等會兒,若是止住了血,動作輕柔些,替胡大叔將臉上的血痕清洗下,也可以將他的衣服換下來,省得著了寒。”施小小提醒了句。
胡為農這模樣太嚇人了,都不敢亂動他,生怕血流得更快,就直接將他放到了床上,挪了床被子蓋在身上,衣裳鞋襪什麼的,都還是溼的呢。
胡婆子有些拘謹的點點頭,對著大兒媳說了聲。“快去打盆溫熱水來。”
“我去吧。大嫂去拿套乾淨的衣裳,這床上的被褥也得換了,都是溼的呢。”江玉鳳說了句。
“好的,我這就去拿。”李春花匆匆的出了屋。
胡婆子哪也沒去,就坐在床邊,巴巴兒的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大兒子,過了會,她忽得尖叫了起來。“種田呀,種田呀,你快過來看看,你哥哥的腦袋上是不是不流血了?快來看看的。”她生怕是自己眼花看錯了,還揉了兩下眼睛,又湊近了些,看了看。“種田你快過來呀。”
胡種田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趴在了床邊,夠著腦袋,仔細的瞅著大哥腦袋上的傷口,緊接著,他激動的跳了起來。“止住血了,止住血了!”看到坐在旁邊的施小小,他一把將小姑娘抱了起來。“小小呀,你是我胡家的大恩人啊!!!”
“真的止住血了?這麼神?”不敢往裡靠的村民們,聽見這話,都有些忍不住了,小心翼翼的湊了過來,探著腦袋往裡看。
“哎喲!還真別說,真的不流血了!”
“真沒流血了,瞅瞅胡為農這臉色,我看著,也比剛剛見好了些呢。”
“梧桐道的道士真是神奇啊,咱們小小才跟著學了多久,就有了這等天大的本事呢,硬是把人從鬼關門給拉了出來,胡嬸子呀,你們可得好好感謝小小呢,為農這孩子,可是讓她從鬼門關給拉回來的,多不容易呀。”
村民們七嘴八舌的說著。
胡婆子歡喜的都有些語無論次了。“肯定的,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