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廚房,施小小把弟弟放了下來,張開雙手往母親懷裡撲。“娘,我回來啦,想不想我,我可想死你了。”
“回來了啦,回來了就好。”喻巧慧抱著和自己一般高的小閨女,瞬間就紅了眼眶,那眼淚啊,嘩啦啦的往下落著,止都止不住,明明高興的很,嘴角眼角都是笑,可就是想流眼淚,都控制不住,嘴唇哆嗦著,想說得話有很多,這會兒,倒是都給忘記了,緊緊地抱住懷裡的閨女,一顆心,總算是踏實了。
她閨女回來了。可真好。
施小小想母親,想得不行不行,也不害臊,摟著母親,都不捨得鬆手,嘴裡跟個話癆似地,哇啦哇啦的說著話。“娘,我剛出關呢,連口水都沒有喝,給師傅留了個紙條,我就往家裡奔,我是不是天底下最最好的閨女,把爹孃擱心坎裡放著。”這股子臭不要臉的勁兒,倒是和小時候一樣。
“好,天底下最最好的閨女,特別的好,以後……以後不走了吧?”喻巧慧問得有點小心翼翼。
“不走啦。就在家裡待著,偶爾上梧桐山看看師傅。”施小小脆生生的答著。
施豐年在屋後整理著雜物間呢,隱約聽見個聲音,有點兒像自家小閨女的嗓音,他又豎起耳朵細細地聽了會,越聽越像,還有□□,都熟悉的很,他想,怕是小閨女真的回來了。
這念頭起來後,施豐年就呆不住了,快手快腳的從雜物間出來,連身上腦袋上沾地蛛蛛網灰塵等,他都顧不上掃掉,雙手也是灰撲撲地,就這麼急急慌慌地去了廚房裡,然後,他聽見了小閨女的話,一顆心呀,頓時就落到了肚裡,踏踏實實的,比大冬天喝了杯熱茶還要舒坦。
“我去鎮裡買點肉買些菜回來,咱們今晚吃頓好的,也往老屋說聲?喊過來一道吃頓好的,小小回來了,大夥都高興高興。”施豐年咧著嘴,憨憨地笑著,笑得滿臉都是褶子,眼角眼梢堆滿著喜悅,興奮得不行。
施小小總算捨得鬆開母親了,轉身,看向站在門口的父親。“爹!!!”那聲爹,喊得可真是,響徹雲霄,震得兩耳發懵。一聲氣沉丹田地爹喊完,她笑笑嘻嘻地湊了過去,甜甜地又喊了句。“爹。”
“你這孩子,都多大了,還這麼調皮。”施豐年想摸摸閨女的頭髮,想了想,又縮回去了,他手上全是灰,都沒有洗呢。“你都長這麼大了。”一句話,說得有點哽咽。
小閨女長大了,這裡頭啊,都沒有他。在看不見的地方,他的小閨女就長大了,長得跟她娘一般高,像個大姑娘了。
“還沒呢,我才十歲,小著呢。”施小小嘻皮笑臉,伸手拉住父親的手。“我就知道,我爹肯定也是想死我了,惦記著我呢,看看,過來的多著急,腦袋上還掛著蜘蛛網,爹,你別動,我給你弄掉。”她稍稍的踮起腳,仰著頭,伸手就能幫父親把腦袋上的蜘蛛網摘掉,又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
施豐年有些手腳無措。“這髒的很,我這衣服,是特意換過的,幹活的時候穿的,你別挨這麼近,省得弄髒了你的衣裳。”
“我這衣裳,比你的還耐髒呢。”施小小無所謂的說著。
喻巧慧聽著,剛剛止住的眼淚又嘩嘩的往下落著。剛沒注意,這會才發現,她的閨女穿著一身灰撲撲的道服。“家裡給你寄去的衣裳呢?怎麼沒穿?還有鞋子。”一年得送好幾身過去的,吃的穿的用的,生怕苦了她。
“嘿嘿嘿嘿,個頭竄得太快。”施小小咧著嘴笑。她也有點意外,打舊年起,個頭竄得飛快。
“娘給你做,孩他爹,你去鎮裡買菜時,記得扯點鮮亮的布回來。”喻巧慧想,也怪她,衣服都是照著小妹的身量做的,小妹在同齡里長得算高的,她琢磨著,小小長得快,依著小妹的身量來,應當不差,哪想,還是小了。這人沒在跟前啊,就是不一樣的。
施豐年直點頭。“行行行,我去,我這就去,我去套牛車去,你們先說著話,我去去就回來了。”
“爹,外頭下雨呢。”施小小從袖子裡掏啊掏,掏出一張符。“爹,給你,貼身放著,我畫的符可有用了,雨天路滑,就不用擔心出事兒,妥妥的呢!”她笑得得意,一臉的自豪。
“小小最厲害了。”施豐年摸摸閨女的發頂,小心翼翼地把符貼身放好。“我去前頭套牛車。”
喻巧慧掏出錢袋子,直接遞給了丈夫。“拿著,多買點,咱們晚上吃豐盛點,慢點和,時辰早著呢。”雖然有小閨女給的符,她還是叮囑了句。
“我知道的。”施豐年笑著,往牛棚裡去。
“咱們去屋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