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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室的門緩緩閉合,將冰帝學園黃金打擋分隔開來。
暗色的橡木門很好的阻隔了留在室內的那兩人的談話內容,只是那又如何?想要知道的東西從剛剛的會議中得到了答案。
向日嶽人回首淡淡看了眼身後緊閉的門,唇角微微翹起,眼眸中光芒流轉;沉默半晌,向日嶽人轉身如同來時,悄然離開。
倘若此時有熟悉向日嶽人的人和他站在一起,那個人一定會很詫異的發現,向日嶽人神色中那些青澀恣意的任性跋扈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似笑非笑的高深莫測。
如同一夕之間被迫成長的孩子,冰帝網球部的‘小孩子’向日嶽人此時此刻羽翼驟豐。
緋色之一
早上六點鐘,我睜開眼睛習慣性望著頭頂雪白的天花板出了好一會兒神,等到出竅的元神最終記起自己究竟身在何處之時,我才懶洋洋的爬起來。^ ^^
失魂落魄地飄進浴室,摸過牙缸﹑牙刷…最後擰開水龍頭。
薄荷的清涼刺激味道從口腔蔓延至腦海,我睜大依然渴睡的眼,怔怔盯著眼前映在鏡子中的自己。
蒼白的臉,由於近三天不眠不休而有些浮腫的眼皮與眼下方隱隱透著青黑的眼袋…
吐掉口中的牙膏泡沫,含著清水,漱了漱,吐掉,之後模糊的神智開始逐漸恢復;對著鏡子裡看似憔悴的自己齜牙,微笑。
嗯~~雖然外表看上去神色不佳,但至少…偏頭細細研究了鏡子裡那張死魚臉半天,然後我得出結論,至少眉目間的鬱郁已然消失。
我現在的心情大概就是所謂的‘如釋重負’。
自從昨天下午結束了冰帝之行後,壓抑了許多天的沉重心情一掃而空;雖然隱藏在幕後的真正黑手似乎尚未找到頭緒,但是那些原本對我不利的局勢卻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
閉上眼,把整張臉埋進裝滿清水的盆中,腦海中浮現的是昨天我和小田切龍也他們在冰帝校門口分道揚鑣前,我所聽到的保證。
‘最遲下週,冰帝學生會將就此次事件給出答覆’
‘參與陷害襲擊事件的無論是主使者還是推波助瀾的人員,冰帝不會姑息’
這是小田切龍也讓自己手下把錄音帶交給冰帝的忍足之後,換回來的條件。
而且我想經過昨日那一幕,藏在暗中的對我虎視眈眈的那些人,應該多少會有所收斂了吧?
胸腔中最後一縷氧氣被消耗完畢,我從水中抬起頭;冰涼的水滴順著臉龐滑下,我伸手抹了把自己的臉,神清氣爽。
不動峰教導處給的一週彈性假,已經就被用掉四天;事情雖然並沒有完全解決,我卻已經心滿意足。
下週起,我向往的寧靜生活應該可以恢復了呢~至於那些隱患,在它們尚未爆發之前,我至少可以高枕無憂。
於是伸爪擰了擰自己灰撲撲的臉頰,笑容擴大。
彈性假剩餘的這三天,該怎麼打發呢?我轉身走出浴室爬去廚房的這一路上,內心不住思考猶豫著。
被強制放假以來,我用了三天時間泡在電腦前睡眠嚴重不足,本來照理說無事一身輕的今天我該窩在床上睡得天昏地暗補充精力的;可悲催的是,這段時間來養成的生理時鐘讓我準確無誤的一大早醒來之後就毫無睡意。
明明身體軟綿綿的,神智卻屬於亢奮狀態。
我轉頭看著廚房外面的天空,清晨第一縷陽光正從對面住宅樓屋頂斜射而入,金色的流光跳躍著映在牆壁上。
七月底的天空萬里無雲。
我眯了眯眼,隨即想起昨晚入睡前預先安排好的行程。
回到學校之後,接踵而來就是期末考試,對於我這半桶水來說那就該是兵慌馬亂的日子;那麼我該趁著最後這三天的閒暇去看看羅瑞莎了。
嗯~就當是臨上‘斷頭臺’之前,最後的放鬆。
可是該找什麼藉口呢?沒來得及高興,我就再次被自己忽略的某個事實打擊到;羅瑞莎在不堪我三天兩頭跑去騷擾她之後,給我定了門禁啊啊啊~~
今天是週五吧吧吧?!學生上課的時候,我屁顛屁顛跑過去,不是不打自招我沒上學嗎?!
嗷嗷嗷~
我望天,被由於自己的出神而差點失火的平底煎鍋上嫋嫋升起的黑煙燻得淚流滿面。
人生,真是悲催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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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