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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發紅的眼,隨即微微苦笑,乾啞著聲音說道:「昨天夜裡就覺得冷,看來是感冒了,我喉嚨痛得很。」

傅崧青連忙衣櫥裡的外套取出搭到了他的肩上,說道:「你怎麼就一聲不吭的,快起來,我們去醫院。」

「不用了…」趙蘭矜阻住了要託自己起身的手,說道:「吃個藥就好了,一大清早的,也沒有醫生。」

說著,搖搖晃晃的就想下床,哪知腳才落地,隨即感到一陣頭重腳輕,甫站起的身體瞬間跌坐回床,他不由呻吟了一聲,只覺頭痛欲裂。

傅崧青一旁瞧著,早心疼到骨子裡,忙將他壓回了床上,「你就別逞強了,藥在那?我先讓你吃了,等一下我們就到醫院去。」

趙蘭矜渾身不舒服,不但四肢發軟,喉嚨刺痛,連頭都有快裂成兩半的趨勢,他也不再強撐,閉起了澀紅燥熱的雙眼,說了放置藥的位置,便昏沉沉的又想睡去。

傅崧青找到藥,又端進了麵包牛奶及一杯溫水,這才把趙蘭矜又搖了起來:「等一下再睡,先吃一點東西後吃藥。」

趙蘭矜挪了挪身體,困難的坐了起來,卻只是拿起了藥,傅崧青打掉他的手,說道:「吃點東西才行。」說著將牛奶麵包遞到了他的面前。趙蘭衿皺起了眉頭,說道:「我吃不下,吃藥就好。」

傅崧青不由分說的斥了一聲:「不成,先吃東西。」

趙蘭衿身體熱的厲害,實在沒有力氣跟他爭辯,匆匆的咬了幾口麵包,喝了幾口牛奶便連忙將藥塞進自己嘴裡,和水吞了下去。

傅崧青見他有些孩子氣的舉動,好笑之餘,更是憐惜大起,思付起自認識眼前這人,記憶中皆是他照顧關懷著自己,何曾角色易位,自己可以轉而照顧著他。

這個人,在感情上執著脆弱,但生活裡卻強悍無比,他打理周遭的一切,也管理日常的瑣碎,鉅細靡遺,不曾疏漏。

他心醉於他的情感,依賴著他無微不至的照管。但不知從甚麼時候起,他更加喜歡那種彼此需要的感覺。

耳鬢廝磨,相互依偎,在一成不變的生活裡,為著對方持續的改變。

他為趙蘭矜改變,趙蘭矜為他又何嘗沒有改變。

生活便是如此,不需要大風大浪,卻又因著絲微的起伏波動,使得人可以珍惜著每一分每一秒。

而曾經如此的驚心動魄,如今寧靜安詳的日子,讓傅崧青總覺得過的像是在做著一場又一場的美夢。

他只怕甚麼時候夢醒,甚麼時候灰飛煙滅。

愛憐的看著倒頭蒙被的人,傅崧青也不願意打擾了他,想就先讓趙蘭矜睡會,等他舒服些再把他叫起來帶去看病。待對方鼻息漸穩,看似睡去,傅崧清這才開始收拾起床邊的東西,卻在這時聽得床頭趙蘭矜的手機響了起來,他連忙轉著輪椅接起電話,便聽的那一頭齊亨柱大剌剌的叫著,「阿矜… 你怎麼了,時間都過了,怎麼還不下來。」

怕驚擾了那迷迷糊糊睡去的人,他推動輪椅到了房門外頭,這才拿起手機說道:「不好意思,我是他的同居人,蘭矜他病了,今天就不跟你去了。」

「甚麼…病了…怎麼會病…我就知道會這樣,早叫他不用這麼拼命,他就是不聽勸…」

只聽齊亨柱拉哩拉雜的說了一大串,傅崧青卻逐漸的聽出了不對勁,他微微的觸起眉,低聲問道:「你說甚麼勞力,蘭矜為什麼要做勞力的工作…他不是去幫你忙的嗎?」

「唉…都是我不好…因為最近工地找不到人,我一時心直口快,想著他從前也做的得心應手,所以才會這樣拜託他…」

說著說著,齊亨柱在傅崧青一點一滴的詢問之下,慢慢的說出了趙蘭矜一直未曾明確告訴過他的事情。

趙蘭矜醒來,渾身便像是泡在水裡,又似被烈陽曝照,大汗淋漓,溼黏滿身。但那周身乏力,猶如鉛重般的身體卻已經變得輕鬆,他知道熱度已退,縱使喉嚨疼痛依舊,但也比早上那刀割般的感覺要好上許多。

很久沒有這樣突然的生病,他的身體免疫力曾經一度失調,就算不染風寒,也常常因為壓力和情緒而不其然的突然發燒。

但這一次,單單純純的一場感冒,燒來的快,去得也快,雖然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但他知道,頂多喉嚨再痛個幾天,流幾天的鼻水,再咳個幾天也就沒甚麼大礙。

他反倒擔心自己把感冒傳給了傅崧青。

想著,這才發現周遭靜的出奇,整個屋子空蕩蕩的彷佛沒有了人跡。

沒來由的,趙蘭矜一陣心慌,他跳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