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陳太醫順了順自己的鬍鬚,沉思了片刻說道:“回皇上,臣剛才給您把了脈,脈象與上次相比更加紊亂無章,臣初步猜測可能是由於那吐血的緣故,但是······真更覺得,皇上你像是中了毒。”
“毒。”木傾顏眸光一暗,其實她早就有這個想法,不過只是簡單的猜測罷了,如今聽陳太醫這麼一提,她覺得他突出的那黑紅的血液,也不像是正常人吐出來的。
“沒錯,臣猜測皇上是中了一種罕見的毒素,它平時壓抑在皇上的體內,不仔細查證絕對勘察不到。只是近來皇上身體虛弱,失血過多,所以才會讓毒素顯露,表現出脈搏不穩,情緒受了巨大刺激時還會出現吐血等症狀。皇上近日來臉色愈來愈差,恐怕也是這毒物的關係了。”陳太醫說道。
“是嗎。”木傾顏輕輕的點點頭,然後看向他“那陳太醫可能查出朕究竟是中了什麼毒?”
“恕老臣無能為力,不過老臣家裡有一本醫藥古籍,臣仔細翻閱說不定會得到些許訊息。事不宜遲,老臣這就回去。”說完,陳太醫顧不得行禮就慌慌張張的離開了。
看著一向嚴謹的老頭子突然像孩子一般慌亂,木傾顏忍不住笑起來,但幅度太大不小心扯動傷口,頓時疼的淚珠直冒。
“主子,你小心一點。”香雪剛端著藥走進來,就看見木傾顏捂著脖子嘴角撇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瞬間是又氣又笑。最後還是關心大過責備,上前仔細檢查她的傷口來。
“朕沒事。”對她擺擺手,然後說道“追月呢?朕讓他找的資料都找齊了麼?”
“還沒有,似乎有人刻意阻攔,所以追月找起來有點麻煩。”香雪咬了咬嘴唇說道。
“嗯。”那就說過去發生的一些事肯定是有問題了。“那追月呢?”為什麼不親自來找她彙報?
“追月他······”
“嗯?”見香雪躲躲閃閃就是不肯看她,木傾顏眉宇一蹙“說!”
“他···他去為主子報仇了!”
“報個屁!朕還沒死呢!快讓他回來!”木傾顏氣的從床上坐起來,卻再次扯動傷口,瞬間如同蝦子一樣蜷縮在床上嗷嗷大叫起來。
“可是他們——”
“這是命令!趕快!”不等她再言語,木傾顏就出聲打斷。香雪見她難得對自己板起臉,就知道她和追月是真的過於意氣用事,便慌忙下去尋他去了。
“傻小子!就知道去送死。”木傾顏冷哼一聲,面上是不滿,但是嘴角卻緩緩勾起。
真好,還有人關心著她。
雙手撫上胸口,如今那裡除了有一點沉悶就再無其他的感覺。回想起下午那股陌生的撕心裂肺,木傾顏緩緩的開了口。
“這下子你能死心了吧,木傾顏。”
下午的那一切,都是曾經的木傾顏留給這身體殘餘的執念。所以,面對那五個男子的無情冷漠,她才會表現得如此傷痛欲絕。而如今,再也不會了。隨著那兩口鮮血的吐出,曾經的痴情與幻想也隨之而去。過去那個苦苦相戀,為愛卑躬屈膝的木傾顏徹底的離開了,帶著一身的傷痛和滿心的血珠,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目光透過木窗看向外面的黑夜,星星點點下的為君閣肯定又是另外一片天地吧:“只可惜,再也不會有人像她那般,刻骨銘心、撕心裂肺的愛著你們了。”
木傾顏躺在紅木的大床上,波瀾不驚的眸子裡,透出亙古的荒涼。
慈寧宮裡,美人太后一身素服,長髮垂腰的跪在蒲團之上。她雙眼緊閉,容貌安詳,纖細的身影在燭光的照射下投射在一旁雪白的牆壁上,搖搖曳曳,透著幾分纖細的脆弱。在她的面前,是一尊手拿淨瓶的白玉觀音,面容和藹,姿態端詳,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正默背經文的虔誠者。
“吱呦——”佛堂的屋門被開啟,清水快步的走到美人太后身前,穩了穩呼吸,才著急的說道:“不好了太后,皇上出事了。”
細微的聲音突然停止,緊閉的眸子緩緩睜開,扭頭看著鮮少露出驚慌之色的丫鬟,蹙了蹙眉頭,道:“怎麼了?”
“皇上她······她吐血了!”
“什麼!”太后驚撥出聲,瞥了眼上方的觀世音菩薩,這才壓低聲音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確定是真的嗎?”
清水連忙點點頭,雖然也很著急,但也跟著壓低了聲音:“奴婢就知道您會這麼問,所以查了好幾遍,這訊息千真萬確,好像就在今日下午。皇上不知何時惹怒了為君閣的幾位公子,所以被他們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