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價錢就越高,徐素珍的織布手藝好,周穆迪自知自己及不上兒媳婦的手藝,便讓兒媳婦只管專心織布,自己則是把家裡的家務活一概都包下了,算是各司其職。
過了一會兒,周穆迪把木盆裡的衣裳都搓洗完了,然後對著西屋的窗戶喊道:“素珍,我要去河邊漂洗衣裳,你當心著家裡的動靜,別讓人進來把雞給偷走了!”
“唉!娘,我知道了!”徐素珍大聲地答應著。
周穆迪把木盆裡的衣裳擰乾扔進木桶裡,把木盆裡的水傾覆在院子的地上,然後提著木桶出門去了。
不一會兒,劉長祥一手扶著肩上扛著的鋤頭,一手提著箢箕回來了,箢箕裡放著兩個大樹樁子。徐素珍聽到院子裡的動靜,便朝窗戶外看了一眼,見是自己公公回來了,便也不太在意,繼續專心地織布。
劉長祥把箢箕裡的樹樁子提出來,擺放在院子的牆腳邊立著,接著去到堂屋裡,從桌上的茶缸裡倒了一碗涼白開水喝,又去了一趟茅房,然後又改挑著籮筐出去了。整個過程裡,他沒有說一句話。
劉長祥出去後不久,周穆迪就提著浣洗好的衣裳回來了,緊接著,出去挖竹筍的劉東元也提著一籃子竹筍、扛著鋤頭,回家來了。
“娘!”劉東元喊了一聲。
“嗯。”周穆迪隨意地答應著。
周穆迪把溼衣裳一件件地抖開,然後攤曬在架起來的竹竿上面。劉東元把竹筍放到牆腳邊,接著進去西屋裡和媳婦說了幾句話,然後又出來去到柴房裡,也挑著一擔籮筐出來了。“娘,我去山上拾柴了!中午給我做個竹筍炒臘肉吃吧?呵呵……”劉東元撒著嬌說道。
“行!快去吧!”周穆迪笑著說道,顯然對兒子的撒嬌很是受用,在心裡歡喜著。
晾完衣裳,周穆迪看著天色還早,便進去西屋裡,陪著兒媳婦一起,兒媳婦在織布,她自己則是拿著丈夫和兒子的衣裳在縫補著。婆媳兩人都各自專心於自己手裡的活計,沒有交談,但氣氛卻是很和睦、融洽。
院子裡,劉長祥挑著一擔松毛和乾柴又回來了,聽到響動聲,周穆迪站起身來,朝窗戶外瞅了一眼,見著是劉長祥,便又平靜地坐下,接著穿針引線。
外面的劉長祥回來後,把籮筐裡的松毛和柴都倒進柴房裡,見周穆迪還沒有開始做午飯,想著離吃飯還早,便又挑著籮筐出去拾柴了。
到了中午,院子裡的公雞開始大聲地叫喚起來,周穆迪連忙停下手裡的針線,小跑著去到院子裡,拿著菜籃子就跑出門去了,過了一會兒,她提著菜籃子回來了,而且菜籃子裡面的菜都已經在河邊用河水清洗好了。她提著菜籃子進去廚房,放下菜籃子之後,又轉身去到堂屋,從掛在房樑上的竹籃子裡取出一大塊臘肉,拿著臘肉去到廚房裡,放到砧板上,用菜刀切下一小塊,然後又把剩下的大半塊臘肉再放回到堂屋房樑上懸掛著的竹籃子裡,再返回到廚房裡切菜,切完菜,接著從米缸裡用量筒量了兩筒子的米出來,倒進木盆裡,舀水,淘好米,然後將米下鍋,再往灶裡塞柴、生火,接著又去院子裡拿竹筍,挑了四個比較小的,進去廚房裡,一邊剝筍皮,一邊看著灶火,再把剝好的筍放到比較清亮的淘米水裡簡單地清洗了一下,放到砧板上切成細條狀,然後開始生大灶裡面的火,開始在大鍋裡放油炒菜。
挑著柴回來的劉東元見他娘已經開始做飯了,他把柴倒進柴房裡之後,就沒有打算再出門了,而是進到廚房裡,幫著他娘燒灶火。
“娘,菜炒得真香!呵呵……”劉東元笑眯眯地誇讚道。
周穆迪對自己兒子的誇讚很受用,笑眯眯地,調侃著說道:“少不了你的竹筍炒肉!”
“呵呵……我就知道,娘疼我。”劉東元笑呵呵地說道。
周穆迪被逗笑了,嗔怪著說道:“可不是給你吃的,是給你媳婦吃的,給我的小孫孫吃的,可沒你的份!”
“娘!早知道你有了孫兒就會不要兒子了,我就不給你生孫子了!讓你看著別人家的孫子、孫女眼饞去,就讓你乾著急去!”劉東元孩子氣地咬牙切齒地恨恨地說道,故意裝作生氣和後悔的模樣。
母子兩人在廚房裡一邊燒火炒菜,一邊嬉笑怒罵,那叫一個活潑、歡樂。
回家來的劉長祥聽著自己婆娘和自己兒子的鬥嘴聲,低低地訓斥道:“不像話!沒大沒小的!”不過,他的訓斥聲十分的小,小到只有他自己聽見了。
不得不說,周穆迪今年三十四歲,她兒子劉東元今年十七歲,母子間如此打鬧,其實倒也不過分,也不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