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個形容詞。

“哼，那不叫厚道，那叫愚蠢，到嘴的肥肉都不知道吃。”

唐多令無語。

玉連環眼珠子轉了轉，又說道：“當然，也許金門主這一招叫作欲擒故縱，用他的厚道襯出我們的卑鄙，好贏得你的好感。哼，厚道，他若真是一個厚道人，太陽就要從西邊出來了。”

唐多令心想：“還用得著反襯嗎？你們本來就很卑鄙，居然用那種方法推倒我，還不許別人模仿。”

玉連環掃了他一眼，突然說道：“你是不是在想上次我給你下藥的事。”

“呃，不是，不是”唐多令快速地搖著頭。

“哼，你不用忙著搖頭，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也知道你到現在還怪我用了這樣卑鄙的手段。”玉連環頓了一下，“可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嗎？”

“我不知道。”唐多令低著頭，好像那個卑鄙的人是他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不就是想爆他的小菊花嗎？不過話又說回來，他倆到底是誰爆誰啊？

玉連環也微微低下頭，“因為我想留下你啊。雖然我知道你不是女人，不會因為失身便要嫁雞隨雞。可是阿唐，其實你才是一個真正的厚道人，一旦和你有了瓜葛，你便不可能丟下我不管了。”

“阿玉，你”唐多令沒想到玉連環會向他坦誠當時的用意。

玉連環又抬起頭，沒有絲毫羞澀或難堪，眼睛如星星一般清亮，“阿唐，我真的很卑鄙，對嗎？”

唐多令嘆了口氣，走過去，把玉連環狠狠地摟在懷裡。玉連環沒有掙扎，反而伸出雙手緊緊抱住唐多令。

“我的經歷你是知道的。在家時，父親的妻妾子女不計其數，卻沒誰對那個家有真感情，誰都只是在為自己打算。後來到了朝天閣，我成了花相容發洩父仇的物件，又有誰會真心對我好，我又敢信任誰？雖然我也勾引過夏孤峰，可那只是為了自保，沒有真正信任過他，但也沒有想到他會那麼快就背叛我阿唐，只有你，只有你明知道我的身份和經歷，還是對我那麼好，而且沒有想過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又被人誇耀的唐多令再次害羞了，“我沒你們想的那麼善良，其實我也是有所求的。我對你們好不就是為了讓你們對我好嗎？嘿嘿，你和阿花都那麼厲害，要我的小命是件很容易的事，我哪能不討好你們？”

“少騙我，你要真是怕我們會殺了你，在杏林鎮的時候就沒必要救我們了。”玉連環把臉埋在唐多令的身上，模糊地說道。

“那個嘛因為我有機會救你們啊。”他的生活經歷讓他無法坐視兩個大活人在他面前就那樣死去。

“可如果是我，我才不會管你和花相容的死活。”玉連環抬頭看著他，“我還是很卑鄙，對吧？”

“這個嘛”唐多令不知該怎麼回答。

玉連環笑了起來，“我知道我很卑鄙，因為不論是在官場還是在江湖，只有卑鄙的人才活得下來。花相容比我還要卑鄙，哼，居然以揭發我為要挾，逼我讓他第一個上”

唐多令滿臉掛黑線——如果真能掛的話，一定是這樣。

玉連環嘴角揚起一個不起眼的弧度，“所以啊，阿唐你可不要被金門主矇蔽了，能成為江湖第一大幫的首領，怎麼可能是一個厚道人？”

“唉，我知道了。”唐多令決定以不變應萬變，不再與玉連環討論金刀錯的人品問題。

玉連環滿意地拍了拍旁邊的椅子，“阿唐，快過來坐下。”

“怎麼了？”唐多令邊坐下邊問。

“哼，給你解毒啊。”

“啊！你還真下毒了啊！”唐多令忙看向雙手，剛才撞擊門的一面果然泛起了黑色。

“哼，誰讓你不聽完我的話。”玉連環拿出解藥，一半給唐多令服下，一半用水化開敷在發黑的肌膚上。

“好了，不用擔心，保證不留一絲痕跡。”玉連環想起唐多令安慰方寧的話，笑了起來。

唐多令看著玉連環爽朗的笑容，不由說道：“阿玉，你還是這個樣子好。”

“嗯，你說什麼？”

“現在這樣讓我想起剛認識你的時候，好一個英俊俠少，哈哈！”

玉連環的臉色卻有些沉，“後來呢？後來就不好了嗎？”

“呃，也不是不好，只是男人嘛，總還是豪爽些、大氣些好”

玉連環的臉色更沉了，“你是不是想說現在的我像個女人。”

“呃，不是說像個女人，而是”而是什麼呢？而是有點像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