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安置在深坑之中;奴隸們剷土掩埋的時候。被乳母們看顧的孩子突然揚聲大哭。
那時候長子哭的撕心裂肺;手腳亂動,掙開乳母的懷抱,想要奔到墓道里。
墓道長近乎十丈,而且陡峭。成人下去;尚且要小心,不然可有可能直接摔斷骨頭;更何況是個孩子?
那時候的長子才一點點大,但身形靈活,躲開了乳母和侍女們的圍追堵截;直接往墓道奔去。還是屈襄幾步過去;直接抬手把長子提起來。葬禮結束之後,他親手把長子打了一頓。
甚至長子的手板都被他打的高高腫起。
“身為男子,就因為頂天立地!當眾嚎哭失態,無禮無狀!”屈襄一邊用竹條重重鞭笞打在他手上;一邊高聲訓斥。
“你是男子,沉迷在婦人之中;也不覺得羞愧!”
他記得那時候的長子哭的滿臉是淚,但是死活不肯露出一點痛叫。而後來,長子的確沒有讓他失望;捱了一頓打之後,長子就像是換了一個人,對身邊之人沒有多少親近之情,甚至也不親近原配的那些陪媵。
男子長於婦人之手,在屈襄看來,憂患頗多。他原先還擔心長子會另外尋自己的姨母當做母親。但是屈眳的表現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之後長子對他所有的話都是言聽計從。他想要長子做什麼事,成什麼樣子。長子都會極力去做到。這些年長子一直都對他這個父親很是溫順。
最逆反的時候,就是在遇見蘇己之後。
他似乎換了一個人,親近蘇己,忤逆父親的話,到了現在甚至算計起父親來了。他竟然還真的被他算計進去了!
屈襄瞪住屈眳,幾乎目眥盡裂。
他重重喘息著,高高抬起的手僵在那裡,一時間根本打不下去。
屈眳抬手仰望著父親,一言不發。
屈眳說的,屈襄知道他說的很對。屈眳現在的心機和膽量,已經遠遠超過了同齡人,就算是郢都內的和屈眳同歲的年輕人,沒有幾個能比的上他。
膽大心細。
這是做大事的人必不可少的資質。
屈襄自己兒子雖然很多,但是和屈眳這樣的,卻少之又少。不是年歲幼小根本看不出資質,便是資質平平,根本沒有半點顯山露水的樣子。
就是因為知道嫡長子的才能,所以屈襄才會對長子著重培養。
但是如今,屈眳把他的心機用在自己身上,屈襄心下如同團了一團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