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必著急?
屈眳看了一眼濃黑的夜色,笑了笑。
屈襄的確在給屈眳選妻了,鄭姬齊姜身份足夠,但是離得太遠,遠嫁過來的新婦是壓不住夫婿的,也根本管不住。自己都如無根之萍,又怎能去管夫婿。
最好還是在郢都內選一家。妻族就在郢都內,屈眳就算是想要無視正妻胡來,也要斟酌一二。
誰知屈襄還沒給屈眳選出一個正妻,他自己反而惹得了風流債。
屈眳攏袖看著年歲比自己還小的少女,抬起袖子站在庭院裡哭哭啼啼。少女半長的身量,頭上還梳著未嫁的髮髻,只是髮髻上嶄新的玉笄,還表明她才成人不久。
屈眳站在木廊下,聽著少女如同夜鶯一樣的啼哭,他看了一眼身後的家臣,家臣滿臉尷尬,卻還不得不解釋,“主君有一次去許大夫家飲酒,飲酒多了之後召人伺候,誰知……是許大夫之女。”
男歡女愛,如同飲水用食,再也正常不過。只不過一般都是露水情緣,一夜之後,男女就各自散去。像這般找上門來的,實在罕見。
兒子聽父親的風流韻事,未免太過尷尬,屈眳也只是聽家臣說了那麼一句,就再也沒有讓家臣說下去了。
許姜站在那裡,兩眼紅彤彤的。屈眳也不好上前,不過不管是何人過去勸說,許姜都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雖然已經及笄,可是還滿臉的稚氣未脫。
“主君還沒有回來,女子先回去,等到主君回來,再做商議?”有個家臣硬著頭皮上去勸說許姜回去。
許姜一來便是站在門口,這宮邸們門前來往的都是卿大夫之家,一下就被人看了去,一眾人慌慌忙忙把她請進來,生怕她再做個什麼。
“小女就在這裡等左尹回來。”許姜滿臉倔強,“小女傾慕左尹,已經不是一日兩日,得幸和左尹有一夜之歡。小女就想見見左尹。”
說著,許姜眼裡已經滿是淚水。
家臣們滿臉無奈,屈襄此刻不在宮邸,一時半會的也回不來,他們能找的也只有屈眳了。
屈眳搖搖頭,“父親之事,我插手實在不好。”說完擺擺手,直接離開。
路上遇見幾個屈襄的側室,側室們聽說之後,紛紛過來看,遇見屈眳躲都躲不開,滿臉尷尬。
屈眳向幾個庶母行禮之後,抬腿離開。
一直到自己居所,他把屋內所有人都遣開。只有他一人的時候,屈眳才忍不住笑了起來。父親對半夏的心思一直都沒有完全死心。
男子年紀大了,有這麼個心思,不是好事。所以他特意給父親尋來了許姜,許姜愛慕父親多時,只不過一直苦於父親的氣勢不敢接近。他另外找人給許姜出了這麼個主意。
不但許姜可以得償所願,父親也有事可做。
想到這裡,屈眳盛開雙臂,懶懶的伸了一個懶腰。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估摸這時候還早,尋人去傳來自鄭國的商人,他打算另外尋一些女子喜歡的鮮亮衣料首飾給半夏送過去。
她不缺這個,但屈眳還是想送,尤其看她穿上的時候,特別的開心和滿足。
“少主,主君說,讓少主來處置。”家臣來的時候,正好見著屈眳正在看魯縞。
魯縞薄薄的一層,屈眳抬頭看了一眼家臣,“父親當真這麼說的?”
家臣點點頭,“主君是這麼說的。”
此事原本應該讓主母來做更好,但是屈襄沒有正妻,他有諸多側室,但是側室們不適合。
“請許大夫家裡的女君過來吧。”
屈眳指指剛剛看中的魯縞,示意就要這個了。
第99章 忙碌
許氏的主母一來;頓時前庭就變得更加熱鬧。
男歡女愛,人之常情。只是做父母的還是更疼愛自己的骨肉一些,何況屈襄身處高位;想要尋得這麼一個夫婿也很難。
“許姜只是想要見左尹一面;難道這也不行?”許氏主母板起面孔問家臣們。
出乎家臣們的意料之外;許氏主母過來,不僅沒有把許姜給拉回去,反而還問起屈襄的下落了。這下家臣們也頭大如鬥。
面前兩個都是大夫家的女眷,根本不能動粗。他們站在那裡手腳無措;只能去請示屈眳。屈眳聽後搖搖頭,他讓鄭國商人退下;自己去見這對母女,許姜見到面容和屈襄有幾分相似的屈眳,頓時淚水漣漣。
“大夫;小女只是想見左尹一面而已。”許姜滿臉淚水;旁邊母親陪著她一塊哭泣,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