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3房間。”李銳浩指著左側的第三間屋子。
走過去,他發現鑰匙就明晃晃的插在門把手上,他回頭看了眼小龜,對其點點頭,然後才走進房間。
屋內很小,最多二十個平方,一張桌子,兩張椅子,很簡陋,並且這裡光線也不是特別的好,頭頂一盞橘黃色的燈,被一根線吊著,很像是八十年代警察局的審問室,即便是一句話不說,都會讓犯人有種怯怕的感覺。
唐媛眼上的黑布已經被摘了,她揹著手坐在椅子上,低著頭,顯得非常沉默與安靜,她臉色並不好,比在酒店還不好,臉上有一種類似於生病之後的蒼白色,病懨懨的感覺,只不過她坐得很直,這一點倒讓她顯得很精神。
她忽然抬起眼皮,見到陸寒後,她又平淡的將眼簾垂下,彷彿陸寒根本不曾出現,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這種感覺讓陸寒非常不舒服,至於原因,他自己也說不上來,也許是被輕視,也許是被忽視,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甚至可以說是討厭。
輕輕撥出一口氣,陸寒扯開椅子坐下。
兩人面對面。
陸寒就這麼盯著唐媛,但唐媛卻一直低著頭,就是不抬頭看陸寒一眼,也不吭聲,彷彿陸寒在他眼裡就是空氣,是隱形人。
終於,沉默的氣氛在維持了將近一分鐘之後,陸寒終於開口了:“你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唐媛抬頭,她聲音有點沙啞,仔細看的話,她嘴唇邊是發白的,這是缺水的表現。
陸寒說:“關於合同的事情,你是怎麼想的?”
“哼,你難道沒長耳朵嗎?我說過,我不會許溫晴的合同交給你,死也不會。”她聲音漸漸加強起來,剛才那種平淡的氣息瞬間被敲碎,彷彿陸寒的出現,讓她平靜的心瞬間憤怒起來。
陸寒輕輕嘆了口氣:“我說的不是那個合同,是你與南美洲毒品種植園農場主的合同。我希望你能交出來。”
唐媛眼一瞪,從視線中豁然迸出一抹驚駭之色,她甚至咬牙切齒,一字一字的狠狠道:“你為誰工作??”
“不為誰。”陸寒淡淡說:“我知道你現在控制了南美洲大部分毒品份額,也跟那些農場主簽訂了為其兩年的合約,但我現在要告訴你,你的那些合約必須交出來,否則你會沒命。”
“這些是誰告訴你的?是誰??”出奇的,這一次唐媛並未大喊大叫,也沒有一口一個要死要活,她只是表情很詫異,接近於驚駭的低聲詢問。
“是誰不重要,你也應該知道那些合約對於整個美國黑幫來說是有多麼的重要,每一股勢力基本上都想分一杯羹,現在如果你把合約不交出來,我真不敢保證能讓你活命,雖然我說了我不會殺了你,但是……他們的勢力真的很強大,並且……並且你已經落在他們手中。”他停頓了一秒,非常誠懇的說:“……我這麼做,也是為你好,希望你可以想清楚。”
“哼!為我好?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才是!”
陸寒有些沒脾氣,他tian了tian嘴唇,沉聲道:“我再說一遍,我現在不想殺你,但是如果你不交出那些合同的話,恐怕他們真的不會放過你。”
唐媛臉色先是很差,然後眼中忽然閃現出笑意,最後竟哈哈大笑:“哈哈……真好笑,陸寒,你當我是傻子嗎?這種話你以為我會信嗎?他們不會放過我……他們是誰?你讓我見見啊……”
忽然,門毫無徵兆的開了,李銳浩微笑著推門走進來。
“你好啊,唐總。”他自己搬著一個板凳,悄無聲息的坐在陸寒身邊。
“是你?!!”唐媛立刻級就傻眼了,她明顯是認識李銳浩,驚恐的眼神出賣了她。
“唐總,還記得上次見面,我們可是沒怎麼好好談話,你當時以公司又事情就把我趕走了,嘿,今天把你請到這,我們終於可以好好聊聊了。”
唐媛再也笑不出來,臉上陰雲密佈,甚至是臉色死灰,她將噴火的眼神完全對準陸寒,那意思彷彿在問:你竟然是跟黑手黨一夥的?
“唐媛,你不用這樣看著陸寒,他跟我只是私人的朋友關係,你別誤會他。”李銳浩很自然解釋一下倆人的關係,將關係撇清,看似不經意,其實卻無形間幫了陸寒。
“我記得你是甘比諾家族的新人,是叫李銳浩對吧?”
“嘿,真是讓我受寵若驚,沒想到你竟然還記得我。”李銳浩笑的很燦爛:“既然這樣,我也就廢話不多說,今天把你請來,主要是想跟你商量一下生意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