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畫溪柔腦海裡的,只有這麼一句話,而女孩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第一次露出了微笑。
只是這笑容極寒,極冷,參雜著深深的譏諷和濃濃的仇恨。
“猜猜他們是誰?”女孩問。
畫溪柔靜默不語,心裡拒絕著答案,可是女孩卻毫不猶豫的告訴了她,“這些,就是你們中原武林在兩百年前屠殺的五聖教教眾。”
畫溪柔嘆息了一下,眼裡流露出濃濃的悲傷,她從來不是個優秀的毒醫,從來不是,因為對於死亡,她太過於敏感也太容易憂傷。
“你現在,還會在心裡吶喊,太殘忍了嗎?”
畫溪柔不說話,戰爭本身,就是錯誤,無論是哪一方。
“所以?你想要復仇?你想要報復?才養了那麼多芏祣?”
女孩冷哼了一聲,“如果我要報仇,早在一百多年前就屠滅了你們中原武林。”
一百多年前?
畫溪柔徹底怔住,這個女孩究竟是誰,她又到底活了多久???
“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那五個村莊的村民是你殺害的吧,為什麼要殘殺無辜的人,那些孩子呢?你把孩子帶到什麼地方去了,你究竟想要幹什麼,又為什麼要抓走公侯小姐?”畫溪柔一口氣,把心中憋了好久的疑問全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女孩卻只面無表情的回答了四個字——“為了,奇蹟。”
奇蹟?
是了,奇蹟,這個女孩一直口口聲聲地說要給她看所謂的奇蹟,可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畫溪柔失去了耐心,空氣裡那種陰寒沉悶的氣息讓她片刻也不想待在這裡,“你說的奇蹟,到底是什麼?”
女孩微微一笑,臉上映著大殿裡的綠光,無比的森然。
她說,“死而復生。”
什麼?
畫溪柔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可是從女孩毫無血色的雙唇裡飄出來的的的確確是這四個字。
女孩走到石棺前,將手放到了頂部。畫溪柔很自然的跟著走了過去,驚異的發現這石棺居然沒有蓋子,它的表面上和地上的情況一樣,都是用一層綠色的膠狀物封著,隔離著屍體與外部空間。
“這是——?”
畫溪柔啞然失聲,石棺裡躺著的人,不就是眼前的女孩嗎!!!
她猛然看向石棺旁站立的女孩,只見對方蒼白的臉上,嘴角勾勒著可怖的笑意。
如果這石棺中躺著的屍體是這女孩的,那麼和自己一直相處的是……
不,畫溪柔搖著頭。
這不會是真的,絕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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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半柱香的時間了,裘達海一直站在樹林中看著城隍廟前的廝鬥。
雖然中毒後已有一段時間,可月意然不僅沒有瀕臨死亡的跡象,反而給裘達海他正在康復的資訊——在剛中毒時,月意然的身形還只能勉強躲開攻擊,可持續到現在,他卻能夠很輕鬆的閃移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裘達海不明白,而月意然本人,其實也在思索這個問題。
月意然的意識已經恢復了大半,最開始那五臟六腑猶如火燒般的疼痛已經消失,他明顯的覺察到,自己體內的毒素正在消失,而原因,似乎除了先前中了唐門的血影神針,沒有第二種解釋。
難道血影神針上的劇毒和這殭屍人身上的毒液本性相沖,二者相互抵消掉?眼前所呈現的事實,不得不讓月意然這麼想。
可如果真的是血影神針對抗了這綠色的毒液,那麼——
月意然腦中瞬間閃過樹林裡那些屍體背後的紋身,回憶起一百多年前五聖教被消滅的終極原因,一下子便確定,眼前的這兩個怪物,正是一百多年前為禍中原、怎麼打也打不死的蠱毒屍人。
據說,當時的中原武林被蠱毒屍人鬧得人人自危,不管互相是黑是白,也不管是否有什麼小仇大恨,每個人如同一根繩上的螞蚱,都齊心合力起來,共同對付起這五聖教的屍人。可眾人殫精竭慮,想了無數的方法,都無法消滅屍人,最後,五聖教的死對頭,蜀中第一名門唐家堡在終於挺身而出,用血影神針消滅了整個蠱毒屍人從而拯救了整個中原武林,至此,蜀地不僅成為了唐門的天下,連門派林立的中原武林裡,唐門也擁有了不可小覷的地位,本名為血影魔雨的暗器,也被大家既尊且畏地稱為了神針。
可是,就算知道了這兩個怪物是屍人,知道了唐門的血影神針可以制服它們,也於事無補,因為月意然的身上並沒有唐家的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