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纏綿悽切時,簫聲便帶著清亮與昂揚。待琴音激盪而迅疾時,簫聲便如哀婉女子的低慟,如泣如訴,嗚嗚作響。
彩羽仙子的眼裡帶著分明的歡喜。不知什麼時候起,已經彎彎了漂亮的眉眼兒。眼波流轉之間,彷彿帶著一股細密的柔情。秦漢的臉上自然而然露出傾慕的神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蹲在彩羽仙子的身旁,雖然雙手仍然老老實實的執著玉簫,眼裡卻帶著男人看女人時的熾熱,其他書友正常看:。
樂曲停歇。
周遭一片靜寂。
只有兩人均勻而平穩的輕微呼吸聲,在房內接連傳開。這好像是琴簫合奏後的餘波,連彼此的呼吸聲,都帶著一股奇異的節奏。彩羽仙子收斂笑容,神色漸漸歸於清冷,淡淡道:“你從我的樂聲裡,讀出東西來了?”
秦漢點點頭,目光饒有意味的盯著彩羽仙子,看著她雪白的脖頸延伸至一波深深的溝壑,看著她宛如凝脂的肌膚泛著一層如美玉一般的溫潤之光,看著她雪色長裙下嬌媚的軀體,看著她赤著的白皙腳丫……彷彿突然就入了迷一般,輕輕道:“等了水皇這麼多年,你寂寞了。”
他在等待。到底是彩羽仙子忍不住詢問自己此來的目的,還是自己忍不住,會先向她動手動腳。兩人的處境,好像都成了獵物,也好像都成了獵人。誰先忍不住出手,或許便會更早的暴露。
“我只是享受與他在一起的感覺,從未等待過他。或許以前有過,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再固執的等待,也該慢慢脆弱了。更何況,我們之間從來就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東西。我的身份,註定了此生不能與任何人有任何逾越之舉。”彩羽仙子輕嘆道,眉頭微微皺著,帶著一絲淡淡的悽婉與哀楚,看的秦漢一陣心跳。
這的確是一個能令人淪陷的女人。
“那就好……”秦漢長出一口氣,好像一直繃緊的身軀突然就放鬆了,嘴角露出如釋重負的笑意,拿出滄瀾尺,放到古琴邊,帶著些許歉然道:“抱歉。我先前答應過你,要盡力解救龍尊。但就是在方才,有一位朋友告訴我,眾生苦難窟是尚在仙界之上的次生空間,裡面蘊藏著無數的兇險,只有神進去才能保得性命,如我這樣的修為,只要他進去一步,便要灰飛煙滅。誠然,水皇前輩對我有過大恩。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想來他也該不再執著於復活一事。而我,也的確沒辦法,在明知道不可能的情況下,還要去白白送死,書迷們還喜歡看:。”
彩羽仙子點點頭,不曾出聲,俏臉上既沒有不滿之色,也沒有歡愉之意,一如既往的淡雅。
“我本以為,彩羽姐一直等著水皇前輩,正不知該如何開口。或許彩羽姐不知道,你的提議會令人多麼難以抗拒。好在你已經放下了。如此一來,我也能心安。事實上,倘若彩羽姐非要我去做這件事,我心裡一定難受的要命。”秦漢一臉誠懇道。
聽到秦漢不動聲色的改變了對自己的稱呼,彩羽仙子的眼裡露出些許歡喜與羞赧,仍然閉口不言,只是伸出素手,輕輕捋著繃緊的琴絃。或許是用力太大的緣故,她雪白的手指泛起一道細細的紅線。
“當然,倘若彩羽姐難以心安,何妨將滄瀾尺交付旁人,許之以厚利,想來肯去做的人必定不少。只要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一定盡力。這些年來,身上積累的寶物,比如帝品仙器和仙丹,我還是有一些的。”秦漢正色道。
“我與水皇曾經形影不離,對這滄瀾尺仍然沒有絲毫感應,更何況旁人?想來也只有他的傳人,也就是你,才有可能觸發其中的奧妙,找到眾生苦難窟的所在。”彩羽仙子微微一笑,似乎是在訴說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
“可是我真的……”秦漢一臉難色。心頭卻是一動。狐狸終於露出了一點點尾巴。從她這句話看來,倘若這個陰謀當真存在,要麼是自己乃最佳人選,要麼自己是唯一的人選。除此再沒有別的可能。
畢竟,這滄瀾尺雖然不知道其功效,但它上面散發的那股玄妙氣息,毫不弱於身上的問冥彎刀。這樣的東西,稍微有點眼力的人都能看出乃是巨寶。倘若放在任意一個拍賣場,必定是各路仙皇爭相競爭的寶物。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送給毫不相干的人一大批錢財。
“沒事。既然你不想去,那便罷了。這麼些年過去了,除了水皇留下的畫,我都快想不清他長什麼樣子了。我也只是受人之託,能辦成,固然極好,辦不成,也只得聽天由命。更何況,姐姐這些年,可從未碰到一個在音律上能與我如此契合的人。倘若那眾生苦難窟當真如此危險,姐姐也是捨不得你去送命的。”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