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吸鼻子,寧夏靜靜靠在床上,素雅容顏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笑意:“其實我們科系的主任是左智的姑姑,我下午之所以說話那麼衝,就是因為擔心這一點!”
擱在以往,她並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可現在不行了,她開始在意這些表面上的東西。
而白主任又是她的直接上司,在轉正前,她的所以工作都由她負責,倒不是擔心她會在她的工作上使什麼跘子。
只是心中有些慌張,這畢竟是她在步入社會以來接觸的第一個人。
但現在卻因為一些私人原因,讓她也對她沒了好感。
她理不清,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可現在冷靜下來之後卻也覺得沒什麼了。
“你們科系主任是左智的姑姑?”葉翌寒聞言,英挺劍眉緊皺,薄唇微扯,驚愕吐口:“那個女人是不是白韻?”
寧夏在心中輕聲嘆息,清雅淡涼的語氣波瀾不驚:“除了白韻還能有誰?不過,我挺奇怪的,既然左智是白韻的侄子,怎麼她卻姓白?”
這是她至今都還疑惑的問題,以前吃飯的時候,那些小護士雖然在一起嚼舌根,可也只是說過白主任的性子刁鑽,手段狠辣,很難相處,並沒有說過這方面的事情。
估摸著,那些護士恐怕也不知道。
要不是因為她和左智認識,這種事可能到現在還不清楚。
“呵——這倒是巧了!”
說起白韻,葉翌寒冷銳寒霜鷹眸中隱過一絲幽光,薄唇高高揚起,沉聲道:“白韻也上算的我們大院裡的風雲人物了,她以前叫左豔,後來和家裡鬧翻了之後,離家出走了,才改了現在這個名字,這個我也是聽大院裡的老人說的!”
這白韻以前也是左家千金小姐,因為是家中么女,寵愛自然不缺,她也甚為厲害,年紀輕輕已經是少校軍銜了,以前還和他母親是戰友。
“和家裡鬧翻了?因為什麼原因?”
寧夏黛眉緊蹙,想起白韻那張精緻但卻已經被歲月侵蝕的臉龐,眸光中泛著疑惑光芒:“我和我們醫院護士聊天的時候,好像發覺她們並不瞭解白韻的家世!”
“白韻很多年前就已經和左家脫離關係了,在外面,自然不會再以左家人自居了!”
葉翌寒淡淡點頭,明朗面龐上掛著冷然笑意。
“聽說,她當年看上寒門子弟,那人人品並不好,她父母都不同意,可她看不清楚,心心念唸的都是愛情,為了那個男人就和家裡鬧翻了,但沒想到結婚幾年之後,她的丈夫就在外面胡來了,可她性子剛硬,將他丈夫那些年做過的貪贓枉法的事都舉報出來了,她自己卻因為過度激動而導致了流產。”
講到這些往事來,葉翌寒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啞,冷銳鷹眸中浮現出一絲恍惚來。
要是當年他的母親也有這種剛強的信念,堅強點的早點脫身,是否就不會成最後那麼慘烈的一幕了?
想到這,葉翌寒雙拳陡然握緊,猛地閉上陰暗鷹眸,掩下目光中的沉痛。
白韻的事,並不是他特意去打聽的,那時他雖然還小,但當時實在是太轟動了,過了好幾年,仍舊有人在討論。
誰能想到白韻性子居然這麼剛硬?
別人家的姑娘遇見這種事,都是黯然傷神,根本不好意思說出來。
可她偏偏和別人不同,不但拆穿了她丈夫的出軌,還親手毀了他。
直到現在想來,葉翌寒也不得不承認,白韻這個女人真狠。
寧夏聞言,驚的半天說不出來話,嘴巴張的足以塞進去一個雞蛋。
她知道的版本並不全,聽他這麼一說,才明白其中的前因後果。
過了好半響,寧夏才回過神來,白玉光滑的臉孔上閃過一絲感嘆,淡淡輕嘆道:“看來,這世上果真不是每個男人都是好的,白主任也怪可憐的,要不是因為左智的事,她對我倒還好,我和她之間的相處一直都是相近如賓的,但如今……!”
說著,她就淡淡搖頭,後面的話沒有再說出來了。
雖然以前早就聽過白主任因為丈夫在外面胡來而流產導致了終身不孕,但卻沒想到,她當年居然有為了愛情不顧一切的勇氣。
此刻,一向理智淡然的寧夏有些迷茫起來,難道為了愛情真的能拋棄疼愛自己的家人?
驀地,她又想起了徐巖,想起了自己當年那一段青澀但卻疼愛的感情。
心中苦澀,可不是嘛!
這人一旦迷失了自己本來的心性,真是什麼事都做的出來